你们安好

屋内，慕瑶替慕声掖好被角，守着他重新睡去，掌心始终覆在他手腕上——那里的脉搏虽弱，却沉稳有力。

冰魄雪蚕发带在他墨发间静静流转寒光，如同他们历经死局后，终于守住的那一点微茫却坚定的暖意。

慕声沉睡了三日，醒来时窗外已是春雨绵绵。

慕瑶正倚着软榻缝小衣，七个月大的孕肚将月白襦裙撑得饱满，针尖穿过锦缎的沙沙声混着雨声，格外安宁。

他一动，她便立刻抬头，发间的暖玉步摇轻轻晃动：

慕瑶“醒了？饿不饿？”

药香混着粥糜的甜香弥漫室内。

慕瑶端来温好的莲子羹，勺柄特意转向他方便握持的方向。

慕声接过碗时，瞥见她眼下淡淡的青影，知道这几日她定是彻夜守着。

慕声“辛苦阿姐了。”

慕声忍不住抚上她隆起的小腹——那里的胎动比往日更有力，像在欢快地打招呼。

慕瑶“说什么傻话。”

慕瑶嗔怪地敲了敲他手背，却在他握住自己手时，反手将他的伤臂拉到眼前。

曾被妖力灼得深可见骨的伤口，如今只留下几道淡粉色的疤痕，冰魄雪蚕发带在他发间流转微光，正缓缓压制着残余的妖气。

慕瑶“拂衣说，你以后……”

慕声“以后如何都无妨。”

慕声打断她，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平稳而有力，

慕声“只要你和孩子安好。”

他望着窗外新抽芽的柳枝，春雨洗去了七杀阵残留的戾气，无方镇的空气里满是泥土与草木的清香。

妙妙抱着一篮刚摘的青梅跑进来，辫子上还沾着水珠：

凌妙妙“慕声快看！柳大哥说腌了给慕姐姐开胃！”

柳拂衣跟在后面，手里提着新采的草药，

柳拂衣“脉象稳了，再将养半月便可下床。”

慕瑶看着妙妙献宝似的往她怀里塞青梅，看着柳拂衣将草药分门别类放好，腹中的孩子忽然用力踢了一下，惹得她低笑出声。

慕声替她揉着发紧的腰腹，

春雨渐歇，檐角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敲出清响。

慕瑶靠在慕声肩头，听着妙妙叽叽喳喳讲着院里的趣事，忽然觉得这历经劫波的安稳时光，比任何时候都要珍贵。

*

初春的无方镇飘着柳絮，慕瑶临盆在即，九个月的孕肚沉甸甸地坠着，湖蓝色的衣裙被撑得像饱满的新月，连走路都需慕声寸步不离地搀扶。

这日午后她在廊下晒太阳，妙妙忽然抱着一束刚采的桃花蹦过来，眨着眼睛瞅着替慕瑶揉腿的慕声：

凌妙妙“慕声，慕姐姐的肚子都这么大啦，你们是不是该办喜酒了呀？”

慕声替慕瑶捏着发胀的脚踝，闻言指尖微顿，耳尖悄悄泛红。

慕瑶正剥着青梅，闻言差点呛到，嗔怪地看了妙妙一眼，孕中丰润的脸颊却漾起红晕：

慕瑶“妙妙，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