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耳根微热,转身去看另一匹撒着银箔的软缎,却被慕声从身后环住,他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笑意:
慕声“阿姐穿石榴红最衬肤色。”
说着便让掌柜取下那匹绣着并蒂莲的红绸,指尖划过布料时,特意避开了她因怀孕而敏感的腰侧。
慕瑶指尖刚触到石榴红的锦缎,腹中的孩子突然用力踢了一下,顶得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慕声立刻扶稳她的腰,掌心覆上她发紧的小腹,那里的胎动如擂鼓般有力,惹得布庄老板娘笑着拍腿:“瞧这小家伙,怕是也等不及看爹娘拜堂呢!”
慕瑶靠在慕声怀里喘息,脸颊因胎动的酸胀泛起潮红,鬓边的银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珍珠坠子在阳光下流转微光。
她看着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自己因孕而丰润的肩背被他稳稳圈住,他墨发间的冰魄雪蚕发带与她发间的银簪相映,红绸嫁衣在身后铺开,像一团燃烧的暖光。
慕瑶“就选这匹吧。”
慕瑶忽然抬手指向那匹石榴红,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慕声低头看她,见她眼底映着锦缎的色泽,眸光比嫁衣上的金线还要亮,便立刻让掌柜裁了最足的料子,连滚边的银线都要挑最细的。
回府的路上,妙妙抱着嫁衣匣子蹦蹦跳跳,柳拂衣则提着刚买的龙凤喜烛,烛台上的红漆还透着温热。
慕瑶走得慢,便由慕声抱着她过青石板桥,三月的风裹着柳絮拂过,吹起她鬓边碎发,也吹动他肩头的嫁衣一角。
慕瑶“阿声,”
她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轻声问,
慕瑶“你说孩子会喜欢红色吗?”
慕声脚步未停,却伸手拍了拍她搭在自己胸前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慕声“他若不喜欢,便让他爹再去寻别的颜色。”
他声音里含着笑,惊起桥头柳树上的几只麻雀,扑棱棱飞向被夕阳染成金红的天际。
暮春的无方镇被晚霞笼罩,慕瑶靠在他怀里,看着前方妙妙和柳拂衣的身影,看着怀中抱着的嫁衣匣子在暮色中泛着红光,忽然觉得腹中的躁动都化作了安稳的暖意。
而慕声背着她走过最后一道巷口时,掌心的赤纹虽已淡若游丝,却在此刻与她的心跳、与嫁衣的色泽、与即将到来的新生命,共同织成了一张名为“家”的温柔罗网。
拜堂那日,无方镇的桃花开得正盛。慕瑶身着石榴红嫁衣,九个月的孕肚被特制的高腰襦裙小心托住,裙摆上绣着的并蒂莲随着她的步履行云流水般晃动。
慕声替她挽起长发时,特意用了那支赤金点翠步摇,凤凰衔珠的簪头垂在鬓边,映得她因怀孕而丰润的脸颊愈发娇艳,往日凌厉的眉眼此刻盈满水光,竟比枝头桃花还要动人。
正厅的红烛早已燃起,妙妙穿着新做的藕荷色襦裙,手里捧着盛满桂圆红枣的锦盒,柳拂衣则立在香案旁,替他们点燃了龙凤喜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