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顺

慕声牵着慕瑶的手走到堂中，她的指尖因紧张而微凉，却在触到他掌心的温度时渐渐安稳。

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这庄重的氛围，只是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安静观礼。

“一拜天地——”

妙妙脆生生地喊着，学着戏文里的模样扬起红绸。

慕瑶扶着腰，由慕声半搀半抱着完成叩拜，嫁衣的金线在烛火下闪烁，孕肚几乎要碰到供桌。

“二拜高堂——”

柳拂衣替他们向虚空遥拜，眸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时，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轮到夫妻对拜时，慕瑶刚弯下腰，腹中突然一阵坠痛，忍不住低呼出声。

慕声立刻扶住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听她摇摇头，鼻尖蹭着他的喜服：

慕声“没事……继续。”

两人额头相抵的刹那，她闻到他发间雪松香混着淡淡的药味，想起无数个并肩作战的日夜，想起他用妖血为她续命的伤痕，眼眶忽然发热。

“礼成——”妙妙欢快地撒下红枣桂圆，噼里啪啦落在红毡上。

慕声小心翼翼将慕瑶扶到主位坐下，替她揉着发紧的腰腹，却被她拉住手腕。

她看着他墨发间晃动的冰魄雪蚕发带，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疼惜，忽然笑起来，嫁衣的流苏随动作轻颤：

慕瑶“现在……算名正言顺了吧？”

慕声“自然。”

慕声俯身，在她额上印下轻吻，喜烛的光映在他眼底，漾着化不开的温柔，

慕声“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慕声明媒正娶的妻。”

话音未落，妙妙已端来合卺酒，用两个小银杯盛着甜酒酿——慕瑶不能饮酒，他便早早换成了她喜欢的甜味。

窗外桃花簌簌落下，沾在喜服的肩头上。慕瑶喝着甜酒酿，看着妙妙在一旁闹着要吃喜糖，看着柳拂衣默默替他们收拾着散落的红枣，腹中的孩子又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分享这满室的暖意。

而慕声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知道这迟来的婚礼，终将那些漂泊的岁月和劫后余生的惶恐，都酿成了此刻最安稳的幸福。

*

红烛燃至三更，映得满室皆是暖融融的光晕。

慕瑶斜倚在铺着鸳鸯锦被的婚床上，九个月大的孕肚高高隆起，将石榴红的嫁衣撑得饱满圆润，恰似枝头熟透的果实，连呼吸时衣料随腹部的起伏都透着一股温柔的张力。

那绣着并蒂莲的裙摆被小心翼翼地折起，露出裹着软缎的脚踝，可最惹眼的仍是那顶得衣襟微敞的孕腹——烛光下，锦缎勾勒出清晰的弧线，仿佛随时会有新生命的悸动破茧而出。

慕声替她卸下沉重的点翠步摇，乌发如瀑铺散在锦被上，几缕碎发落在因怀孕而丰润的脸颊旁。

她看着他将银簪轻轻放在妆台上，抚过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那里的胎动忽然变得清晰，像有只小手在里面轻轻拍打，惹得嫁衣上的金线都跟着颤了颤。

慕瑶“他好像知道今天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