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价还价

魏劭“她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为了磐邑。”

魏劭语气不屑。

“未必。”公孙羊抚着胡须，“甄值虽是老部下，可这些年降过李肃，主公心里总有芥蒂。乔女郎能说动他，可见手段不一般。不如让她进来听听，若是无理取闹，再赶出去也不迟。再者，她如今是主公未过门的夫人，总拦着不见，倒显得主公小气了。”

魏劭沉默片刻，终是冷哼一声：

魏劭“让她进来。”

公孙羊忙出去传话，士兵这才放行，却只准大乔一人入内。

云舒不放心地拉住她的衣袖，大乔对她摇了摇头，眼神示意“无妨”，随后整了整衣襟，独自走进帐中。

帐内陈设简洁，只有一张案几和几张矮凳，魏劭背对着她站在舆图前，身形挺拔如松。

魏劭“乔女郎大驾光临，是又想劝我做什么？”

他转过身，语气带着惯有的冷硬，目光扫过她素净的脸庞，

魏劭“还是说，想通了，要把磐邑印信交出来？”

大乔没接话，径直走到案前，神色平静：

乔梵“我今日来，是想求巍侯一件事。”

“求我？”魏劭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乔家女也会求人？”

“为辛都百姓求。”大乔抬眼望他，眼神清亮，“甄县令已答应明日带边州百姓去登记户籍，但他们心中仍有顾虑，怕您记恨旧怨，不能一视同仁。”

乔梵“我想请巍侯当众承诺，不论新旧百姓，往后在辛都皆平等相待，不加苛责。”

魏劭的脸色沉了沉：

魏劭“你倒会替我做主。我魏劭做事，何时需要向百姓许诺？”

“不是许诺，是安民心。”大乔语气坚定，

乔梵“您收复辛都，是为了让此地安定，而非空城一座。百姓若一直活在恐惧里，谁来帮您修城、种粮？”

乔梵“甄县令是老巍侯旧部，威望极高，连他都愿出面担保，您若给一句准话，辛都三日之内便可恢复生机。”

她顿了顿，补充道：“至于磐邑印信，我答应您，待辛都安定，百姓归心，自会双手奉上。但在此之前，我需看到您的诚意——对百姓的诚意。”

魏劭盯着她，看了足足半晌。

帐内静得能听到窗外的风声，他忽然冷笑一声：

魏劭“你倒会讨价还价。用我的百姓，逼我许诺？”

“我是在帮您。”大乔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您要的是天下，辛都是根基。根基不稳，何以立足？我要的是乔家安稳，与您的目标并不冲突。”

魏劭的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权衡利弊。

他想起昨日街上百姓对她的拥戴，想起甄值在辛都的威望，终是停下了动作。

“好。”他吐出一个字，语气依旧冷硬，“明日辰时，让甄值带百姓去校场，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但你记住，别耍花样。”

大乔心中一松，屈膝行礼：

乔梵“多谢巍侯。”

她转身要走，魏劭却忽然开口：

乔梵“你就这么信我？不怕我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