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梵“甄大人若不愿,我倒有个法子。”
大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回头,只见她一身素衣,缓步走进来,神色平静。
甄值起身拱手:“乔女郎。”
大乔回礼后,看向众百姓:
乔梵“大家怕魏侯杀边州人,无非是怕他记仇。可你们想过没有,他若真要动手,何必费力气统计户籍?直接派兵搜杀便是。”
百姓们愣住了。
“他统计户籍,是想知道辛都有多少劳力、多少粮草,好重建城池。”大乔继续道,“至于纵马险些伤人,或许是无意之失——魏侯治军严明,若真要滥杀,何必等到今日?”
她转向甄值,目光诚恳:“大人是老巍侯旧部,又深得民心。若您肯出面,劝百姓配合户籍统计,助魏侯安定辛都,他必会念及您的功劳,也念及老巍侯的情分,对边州百姓网开一面。”
甄值沉默着,指尖在案上摩挲。
“您当年降李肃,是为了百姓;如今辅佐魏侯,亦是为了百姓。”
大乔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乔梵“百姓信您,您若肯站出来说一句‘魏侯可信’,比我说十句百句都有用。”
老翁抬头:“可……可魏侯他……”
“我会去跟魏侯说。”大乔接过话,“请他当众承诺,不论新旧百姓,一视同仁。甄大人只需帮我让百姓安心,剩下的,交给我。”
甄值看着她清丽却坚定的脸,忽然想起老巍侯生前常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他沉吟片刻,终是站起身,对百姓们道:“乔女郎说得有理。你们且信我最后一次,明日随我去登记户籍,若真有不测,我替你们担着。”
百姓们面面相觑,见甄值点头,又看大乔眼神坦荡,终是松了口:“我们信县令,也信女郎!”
大乔望着堂内渐渐舒展的愁容,心中微定。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让甄值出面,是借他的威望搭桥;
而要说服魏劭当众承诺,则需更大的勇气与智慧。但至少此刻,她已在魏劭与百姓之间,架起了第一块木板。
辛都的日光透过营帐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大乔带着云舒走到魏劭的营帐外,刚要迈步,就被守在门口的士兵拦住了去路。
“主公正在议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士兵面色严肃,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没有丝毫通融的意思。
云舒急了:“我们女郎有要事见巍侯,是关于辛都百姓的——”
“不必多言。”士兵打断她,目光警惕地盯着大乔。
正僵持间,公孙羊从帐内走出,见状忙笑着打圆场:
公孙羊“原来是乔女郎,主公确在忙,不过女郎的事想必是要紧的,我进去通报一声,你且稍等。”
他转身进了帐,见魏劭正对着舆图蹙眉,便轻咳一声:
公孙羊“主公,帐外乔女郎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魏劭头也没抬:
魏劭“让她走,我没功夫应付。”
“主公息怒。”公孙羊缓步上前,“这乔女郎可不是一般女流,昨日她劝动甄值出面,百姓们今日登记户籍的积极性高涨,连边州迁来的老弱都肯露面了。她此时来,想必是为了百姓的事,或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