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魏枭猛地扭头，对上魏劭冰冷的目光。

魏劭“她救了辛都。”

魏劭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魏枭攥着弓的手青筋暴起，却终究没再动。

魏劭松开手，再抬眼时，大乔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粮库后门的夜色里。

他皱紧眉头，转身追了出去——这女人，总是让他不得安生。

*

大乔刚逃出粮仓，迎面就撞见几个巍国士兵。

“乔、乔女！”士兵们认出她，脸上露出几分迟疑。

大乔脑中还残留着魏枭箭指自己的惊悸，哪里敢停留？

她根本没看清士兵们并无恶意，只当他们要对自己不利，转身就往反方向狼狈逃窜，裙摆扫过地上的碎石，划出几道凌乱的痕迹。

“她怎么跑了？”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那还追吗？”有人问道。

“追！主公吩咐要找到她！”

几名士兵连忙追了上去。刚跑出没几步，就见魏劭和魏枭从粮仓里冲出来，也朝着大乔逃走的方向追去，脚步声在混乱的街巷里格外急促。

满城都是喊杀声、兵器碰撞声，还有百姓的哭喊声。

大乔气喘吁吁地钻进一条窄巷，发髻散乱，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身姿，那张素净的脸上沾了些烟灰，却更显眉眼清丽，只是此刻满是惊惶。

可刚跑到巷口，她就猛地止住了脚步——小巷尽头，刘琰和刘扇正带着一队人马堵在那里。

刘琰“表妹！”

刘琰看见她，脸上一喜，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

他正要上前，目光却瞥见大乔身后追来的人影，顿时停住脚步，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大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背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她回头一看，魏劭已带着魏枭、魏梁等人赶到，玄甲上的血污在月光下泛着暗沉的光，宛如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大乔的目光落在魏劭身后的魏枭身上，那人依旧握着弓箭，眼神冰冷地盯着她，让她心头一颤，刚抬起的脚步又缩了回去。

魏劭与刘琰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凝固。双方的士兵纷纷拔刀相向，刘琰身后的弓箭手更是立刻搭箭，对准了魏劭等人。

“表妹！快过来！”刘琰朝她伸出手，语气急切，“我保护你！”

大乔转头看向魏劭，他浑身浴血的模样，竟与噩梦中那个屠灭乔族的身影渐渐重合。梦里的火光、哭喊、还有魏劭冰冷的眼神，此刻都化作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她站在两人中间，前有虎后有狼，进退两难。湿透的裙摆拖在地上，像一朵被雨打落的白梅，脆弱得让人心惊。

“阿梵表妹，”刘琰放缓了语气，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温柔，“你忘了吗？我十三岁遭难去乔家，是乔家养我五年，教我骑射，予我兵书。那时你总爱跟在我身后，叫我‘阿琰哥哥’，蛮蛮还总吃醋，说你抢了她的表哥……那五年，是我这辈子最安稳的日子。我怎会害你？”

他身旁的刘扇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像是觉得这温情戏码演得太过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