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收起图纸,看着远处正在劳作的百姓,深吸一口气,终于开了口:
魏劭“乔女郎,关于……婚事。”
大乔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眼中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
乔梵“巍侯想说什么?”
魏劭“我想了一夜。”
魏劭避开她的目光,看着潺潺的河水,声音有些生硬,
魏劭“十四年前的仇恨,不能算在你头上。你既愿意嫁,我便……娶。”
说完,他紧张地等着她的反应,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腰间的玉带。
大乔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笑了,声音清婉如铃:
乔梵“巍侯这是……想通了?”
“算是吧。”魏劭闷闷地说,“通渠大业需要焉州助力,而你……”他顿了顿,终于抬头看她,眼神认真,“你也值得。”
乔梵“值得什么?”
大乔故意逗他。
“值得……”魏劭被问住,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值得我魏劭的承诺。”
大乔笑得更欢了,晨光落在她脸上,美得让魏劭一时看呆了。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他的手很烫,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
“既然如此,”大乔的声音温柔却坚定,“那我便等着巍侯的聘礼了。”
魏劭猛地回神,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却没挣开。
风拂过渠边的青草,带着两人之间悄然滋生的暖意,远处传来百姓们的欢笑声,竟像是在为这对历经波折的人送上祝福。
公孙羊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捋着胡须笑了——自家主公这别扭性子,总算遇上了能治他的人。这通渠大业还没成,倒先促成了一段良缘,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
魏劭回到磐邑府衙,刚踏进门就对着迎面而来的魏梁吩咐:
魏劭“去告诉钟媪,让她预备着,明日就行婚礼。”
“明日?”魏梁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这、这也太赶了吧?钟媪刚从辛都赶来,府里连件像样的红绸都没有,怕是预备不及啊……”
魏劭“一切从简。”
魏劭头也不回地往里走,玄色常服的下摆扫过门槛,语气不容置喙,
魏劭“不必铺张,礼数到了就行。”
魏梁望着他的背影,摸了摸后脑勺——主公这是急什么?昨天还磨磨蹭蹭的,今日竟要赶在明日成婚?他虽满肚子疑惑,却不敢耽搁,转身就匆匆去找钟媪商议。
钟媪是徐太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嬷嬷,办起事来稳妥,只是听闻要在一日内备齐婚礼所需,也忍不住咋舌:“主公这是……被乔女郎下了咒?”
嘴上虽嘀咕,手上却麻利地清点起府中现有的红绸、喜烛,又让人去街上采买果品,忙得脚不沾地。
另一边,大乔的院子里却炸开了锅。
“女郎!哪有这样的道理?”云意气鼓鼓地将一件叠好的素色襦裙扔在榻上,“成婚是多大的事,魏侯竟说办就办,连件新嫁衣都不预备?这也太轻慢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