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与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慵懒散漫截然不同,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强势和灼人的温度,毫不犹豫地加深了这个由她开始的接触。
不再是浅尝辄止的唇瓣相贴,而是试图撬开她的齿关,探索更深的隐秘与纠缠。
他的气息彻底将她包裹,带着清冽的酒意和一种独属于他的、令人心悸的侵略性。
沐天玑在他反扑而来的瞬间,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沐天玑(玩脱了……)
这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掠过脑海。她清晰地感受到了纪伯宰身上骤然爆发的、与她认知中那个善于伪装的罪奴截然不同的危险气息。
那不再是演戏,那是一种近乎失控的、真实的欲望和占有欲。
这不行。
她的牺牲是有限的,是带有明确目的的表演,是为了给窥草留下“证据”,而不是真的要将自己陷入不可控的境地。
纪伯宰这把刀,可以借用,可以驱使,但绝不能反过来被其灼伤,更不能与之产生任何超出利用范畴的纠葛。
就在纪伯宰的舌试图更进一步,他的呼吸也因为她而变得愈发沉重灼热之际——
沐天玑猛地偏开了头。
他的吻,带着滚烫的温度和湿意,落在了她微微汗湿的颈侧,引起一阵更剧烈的战栗。
同时,她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用力顶住,指甲甚至无意识地掐入了他衣料下的肌肤,带来清晰的刺痛感。
整个身体也呈现出一种明确的抗拒姿态,之前那片刻的柔软和顺从消失得无影无踪。
沐天玑“够了……”
她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在昏暗的帐内响起,虽然刻意压低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沐天玑“纪伯宰……适可而止。”
她的动作和话语,如同一盆冰水,猝不及防地浇在了纪伯宰头上。
他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僵硬了片刻,扣在她后颈的手力道也微微松懈。
他抬起头,在极其贴近的距离里,借着帐幔缝隙透进的微光,死死地盯着她。
沐天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尚未褪去的汹涌情潮,以及那情潮之下迅速浮现的惊怒、错愕,还有一丝……被戏弄的冰冷寒意。
他的呼吸依旧粗重,喷洒在她脸上,带着灼人的温度,与他此刻渐渐冷凝的眼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之前弥漫的暧昧被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感所取代。主动撩拨的是她,戛然而止的也是她。
这场由她开始主导的戏,在即将脱离掌控的边缘,又被她强行拉了回来。
纪伯宰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浅淡眸子锁着她,仿佛在质问,又像是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个心思莫测的女人。
那株尽职尽责记录着一切的窥草,似乎终于收集到了足够“劲爆”的画面与声响,叶尖最后微微颤动了一下,如同一个心满意足的叹息,随即悄无声息地隐没回庭院的花草丛中,将收集到的“情报”传递回它的主人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