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又在画饼,又在用模糊的未来安抚他。但不可否认,她的话确实戳中了他最核心的需求——真正的权力,不受制于人的自由。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箍在她腰后的手彻底松开,撑着自己坐起身来,同时也将她带离了那个过于亲密的禁锢姿势。
帐幔内令人窒息的暧昧张力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达成临时共识后的、微妙的平静。
纪伯宰“公主总是有理。”
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听不出喜怒,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襟,
纪伯宰“既然如此,夜已深,公主请回吧。明日……还有明日的戏要唱。”
他没有再看她,但话语里却默认了她所谓的“来日方长”。
至少在今夜,这场因窥草而起的风波,暂时告一段落。
翌日,纪伯宰便以“无归海府邸需整饬,不便留客”为由,客客气气地将明意送回了花月夜。这理由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错处,既全了表面的礼数,又顺理成章地将这位身份特殊的“仙子”请离了漩涡中心。
然而,就在当日下午,极星渊某条不起眼的巷弄深处,一家挂着陈旧酒旗的隐秘客栈二楼雅间内,沐天玑独自一人,静静等待着。
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闪入,依旧是昨日那身仙侍打扮,气质却已截然不同,褪去了伪装出的娇柔,恢复了原本的清冷与锐利,正是明意。
沐天玑闻声抬眼,唇角勾起一抹与往日不同的、带着几分真切笑意的弧度,声音清脆地唤道:
沐天玑“师兄。”
明意眉头瞬间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与不悦,立刻冷声否认:
明意“谁是你师兄?公主殿下莫要认错了人。”
沐天玑对他的否认毫不意外,也不急着争辩,只是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个仅有巴掌大小的陈旧锦囊。
那锦囊用料普通,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看上去毫不起眼,唯独上面用特殊的银线绣着一个极其繁复的、类似星云漩涡的图案。
看到这个图案的瞬间,明意瞳孔猛地一缩,一直维持的冷静面具出现了裂痕。
沐天玑将锦囊轻轻放在桌上,推向明意,
沐天玑(怀念)“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前交给我的,说若有一天遇到一个身上带着同样印记、还死鸭子嘴硬不肯认师妹的家伙,就把这个拿出来。”
明意死死盯着那个锦囊,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她当然认得这个!这是他那性子直爽、行事不拘一格的师父独有的信物,上面的星云印记是师父以独门秘法凝炼,旁人绝无可能仿造。师父曾说过,这印记,他只给了两个最亲近的弟子。
一个是他,明意。
另一个……难道就是……
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沐天玑,那个在权力场上周旋、以娇俏甜美面具示人的极星渊公主。
沐天玑迎着她震惊的目光,微微一笑,继续道:
沐天玑“师父常说,他那个大徒弟啊,天赋是顶好的,就是性子太倔,认死理,还总爱用‘无象秘法’折腾自己,让他操碎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