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玦单膝跪地,霸刀深深插入地面支撑身体,刀身嗡鸣不止。
他的手臂上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经脉撕裂般的疼痛。
温情三根银针精准刺入他后颈要穴,冷声道:"不是普通反噬,刀灵被某种邪术催化了。"
她指尖轻捻针尾,一缕黑气顺着银针被引出,"有人在刀冢动了手脚。"
魏婴蹲下身,指尖掠过地面残留的暗红色纹路:"血祭之术...和常氏灭门案的手法一模一样。"
温明玉箫轻转,水光映照出祖坟四周——数十道血色沟壑呈放射状汇聚向刀冢中心,构成一个狰狞的邪阵。
"以血糖为引,血祭为媒。"蓝湛沉声道,"有人要引聂宗主入魔。"
聂明玦强忍剧痛站起身:"究竟是何人要害我聂家?"
"聂家虽无阴铁,但..."他指向祖坟深处,"若聂宗主走火入魔,谁还能镇守清河?到时候仙门动荡,谁最方便浑水摸鱼?"
刀冢深处,狂暴的刀灵被血色锁链缠绕。
温明玉箫轻吹,水龙咆哮着撕开血雾。
魏婴符箓如雨,将邪阵节点逐个击破。
蓝湛琴音化作无形利刃,斩向锁链核心。
"现在!"聂明玦霸刀出鞘,刀气如虹,悍然劈向阵眼!
明明才几日功夫,但是众人都经历了近乎生死的战斗,入了别人的棋局。
晨光微熹,不净世外。
聂明玦站在石阶上,霸刀归鞘,眉宇间的煞气已消散大半。他看向众人,郑重抱拳:"此番多谢诸位相助,聂氏永记此恩。"
聂怀桑抱着包袱站在温情身侧,眼圈微红:"大哥,我……"
"去吧。"聂明玦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坚定。
"昆仑冠绝天下,你过去要好好学。"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聂怀桑手中的扇子,"聂家,不能只靠一把刀。"
聂怀桑攥紧扇骨,重重点头。
魏婴伸了个懒腰,红发带在晨风中轻扬:"蓝湛,咱们也该回云深不知处了。"
他促狭地眨眨眼,"再不回去,蓝老先生怕是要亲自来抓人了。"
蓝湛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却对聂明玦郑重行礼:"聂宗主保重。"
他雪白的衣袖上还沾着昨夜战斗留下的血渍,在晨光中格外刺目。
魏婴凑近聂怀桑,压低声音:"到了昆仑记得给我帮我看着我酿的雪灵芝的酒,别让剑峰那群小子给我偷喝了!"
聂怀桑缩了缩脖子,小声道:"魏兄,你太看得起我了......"
"怕什么,"魏婴拍拍他肩膀,"你可是正经被宗主收入昆仑的!"
温明玉箫轻转,水光在指尖流转:"栎阳之事尚未了结,幕后之人既能操控姚氏,未必不会对其他世家下手。"
她看向众人,声音清冷,"诸位务必加强戒备。"
山门外,众人分道扬镳。
聂怀桑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温情离去;魏婴勾着蓝湛的肩膀往姑苏方向走去,笑声渐远;温明御剑而起,直奔岐山。
温若寒听完温明的汇报,指尖在玄铁扶手上轻叩,每一下都带着沉闷的回响。
"血祭......"他忽然冷笑,"看来有人嫌仙门太平太久了。"
四块阴铁碎片,平铺在案几上。
令人惊讶的是,原本各自独立的碎片此刻边缘竟生出细小的血色纹路,如同血管般缓缓蠕动,试图连接彼此。
"阿爹请看,"温明玉箫轻点碎片,"这些阴铁何事开始自行融合的?"
温若寒眸光一厉,突然伸手按住其中一块。炽热的灵力压下,那些血色纹路顿时退缩。
"这阴铁应是上界带过来的"他声音冰冷,"灵物有灵,时机到了,会寻找心底主人。"
窗外,一只传讯纸鹤突然撞上窗棂。展开后,江厌离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元昭,下月初八,我与兰陵金氏金子轩公子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