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与宫远徵进入后山参加三域试炼的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看似平静的宫门内漾开层层涟漪。
宫唤羽的提议,三位长老的乐见其成,宫尚角的顺势推舟,一切看似合情合理。
夜色如墨,笼罩着沉寂的宫门。
羽宫深处,因主人不在而显得格外静谧。
揽月立于角宫高处,遥望羽宫方向,唇边噙着一抹冷冽的笑意。
宫子羽和云为衫这两个个碍眼的家伙都不在,宫唤羽与雾姬想必也已按捺不住开始行动,长老院那边……自有宫尚角去应对。
那么今夜,正是她清算旧账的绝佳时机!
上官浅?
宫唤羽要外出,她作为夫人,自然要成为了他们夫妻共枕眠的“证人”,明面上是被宫唤羽下了迷香,实际上是揽月用业火痋控制着!
金繁独自守在宫子羽空荡荡的院子里,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对进入后山参加试炼的宮子羽的担忧。
他全然未觉,一道紅色身影,已悄然无声地落在了院中,如同暗夜中绽放的毒花。
“谁?!”金繁毕竟是红玉侍卫,警觉性极高,瞬间察觉不对,厉声喝道,手已按上了刀柄。
当他看清月光下那张绝美却冰冷的脸庞时,不由得一怔:
“执刃夫人?不知深夜到访羽宫,有何贵干?”
揽月并未回答,那双总是流转着慵懒或妖娆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无机质般的冰冷。
她身形一动,快如闪电,直逼金繁面门!
金繁心中大惊,下意识出手格挡。
然而,双掌相接的瞬间,一股排山倒海,远超他想象的磅礴内力汹涌而来!
他只觉得手臂剧痛,气血翻腾,竟被震得连连倒退,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你!”金繁骇然失色。
他知道揽月会武,跟在宫尚角身边多年,定然会几招功夫。
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的内力竟如此深厚,招式如此狠辣,远超他的预估!
不过数招之间,他已被完全压制,险象环生。
“砰!”
揽月一记侧踢,踹在金繁胸口。
金繁如遭重锤,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院墙之上,喉头一甜,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内息瞬间紊乱。
他单膝跪地,以刀拄地,勉强支撑着身体,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步步逼近的揽月,声音因受伤而嘶哑:
“执刃夫人!为何……为何要对属下下此重手?!难道……难道你也是无锋之人?!”
“无锋?”揽月终于开口,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讥讽,“算什么东西!也配驱策于我?”
她停在金繁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蝼蚁,“我今日来,是为我家阿尚,讨回一笔旧债!”
她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刀,刮过金繁的耳膜:
“宫鸿羽……当真是偏心到了骨子里!
将你这红玉侍卫,像个宝贝似的藏起来,专门保护他那不成器的纨绔儿子。
而我的阿尚,当年在江湖上浴血搏杀,多少次命悬一线,你们羽宫,你们这位前执刃,可曾有过半分表示?
非但没有,甚至妄图抢夺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话音未落,揽月眼中寒光爆射,不再给他任何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