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
“慢点。”
薛芳菲恢复些许意识,她视野逐渐清晰,是昨日救她的人。
“来,吃些东西。”
姜梨把白馒撕成小块,蘸水,塞到她的嘴里。
等一个馒头吃完,薛芳菲彻底清醒。
见人恢复过来,姜梨又从竹篓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贞女堂衣服。
“姐姐,我现在只有这种衣服,你别嫌弃。”
晨间的风还是很冷,她身上的衣服早就湿漉漉的了。
薛芳菲没有去接衣服,而是问姜梨:“你为什么要救我……”
自言自语道:“我本是该死之人……”
“姐姐,你不是。”她见过很多次这样的眼神,毫无生机的眼睛,就连不久的她也是这样的。“该死不是你,而是那些害你的人。”
“姐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着才又重新开始的机会。”
“重新开始?”薛芳菲自嘲一笑,“我不配,我就是一个有眼无珠、识人不清、咎由自取的蠢货。”
“我根本就不配活着!”
“姐姐!”姜梨抓住她的手,认真地说:“识人不清不是你的错,错在辜负你的人,你又何必用他们的错来惩罚你自己呢?”
“你懂什么……”
“姐姐,我也曾被所信之人辜负过,我和姐姐感同身受,那些人怕什么,怕你活着。”
“怕你我耳清目明地活着,看他们的下场,活着才是对那些想要你死的人最后的反击。”
薛芳菲仿佛被什么击中心脏,一动不动。
“活着才有重新开始的机会,才有弥补的机会,活着……”
姜梨把干净衣服塞进薛芳菲的怀里,还让桐儿重新点燃一处新火堆。
“姐姐,你要想活,就来找我。”
做完这些事后,她带着桐儿返回贞女堂。
是夜,皓月当空,银色月光洒落一地。
不知为何,姜梨心里隐约感到不安。
等二人一路回到山下,发现堂主等人就蹲守在“贞女堂”牌匾之下。
“这么晚才回来,不会是去见小情郎了吧。”站在堂主旁边的一个女子见面就开始挑衅。
“你胡说什么呢。”桐儿也不惯着她,直接回怼过去。
“你!”
女子没有想到她会顶嘴,一时语凝。
其实桐儿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变得这么大胆了,她后怕地看向姜梨。
不知为何,现在的娘子很不一样,桐儿只要想到娘子在自己身边就会很安心。
姜梨给予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悄悄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敢问堂主这是做什么?”姜梨问道。
堂主:“这不是天色逼近,你却迟迟未归,众姐妹担心你呢。”
“多谢堂主关心,请问我们可以回房间了吗?”
“快去吧,别累着了。”
姜梨牵住桐儿绕过众人,头也不会的走了。
身后堂主的脸色蓦地阴沉,暗骂一声“小贱人”。
“堂主,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几天把皮都给我绷紧点,好好接待贵人。”
“等贵人走了,自然有她好果子吃。”
“是……是。”
前往厨房的路上,姜梨心里一直在想堂主口中的贵人是谁。
不敢当着贵人的面惩戒自己,要么是位高权贵之人,不敢轻易得罪;要么就是同姜梨绕不开之人,不敢轻易下手。
姜梨更倾向于后者,堂主当然不可能只是担心自己惹闹对方,肯定是同自己有关的人。
“桐儿,这几天贞女堂可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