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黄面色霎时惨白,踉跄退步:“不可能!离仑分明说……”他忽如困兽般嘶吼,“你们都在骗我!”话音未落,万千金气如潮涌至。
青染与赵远舟等人并肩而立,抬手凝力相抗。见乘黄癫狂之态,她下意识脱口唤道:“师父,住手!”
这一声“师父”令乘黄动作微滞,然金气反扑更烈。赵远舟余光瞥见文潇额间浮出白泽令印记,抬手抚向自己耳后,指尖所触印记温热,原来自己竟是执掌另一半白泽令的大妖。
“难怪我在缉妖司恢复得那般快。”青染勉力抵挡金气,低声喃喃。
“文潇,联手!”赵远舟喝道。
文潇颔首,二人同时催动白泽令。双力交汇成壁,将金气尽数反弹。乘黄受创倒地,咳血不止。
文潇取出一支神女遗笛,笛声悠扬起时,符文如锁缠住乘黄,将他拖向昆仑之门后的封印空间。
封印将成之际,乘黄双手骤然枯槁如风干朽木。
裴思婧轻声问:“他……莫非也是人偶?”
青染走上前,抱起那具神女人偶,轻轻置于乘黄身侧。指尖拂过人偶脸颊时,她眼底情绪翻涌,复杂难言。
然幻境未散。赵远舟环顾四周,忽看向文潇:“白泽神女具金瞳,你既为继任者,调动血脉之力,应可寻得日晷出口,窥见真实。”
文潇闭目结印,再睁眼时瞳孔已化作璀璨流金。周遭景象扭曲剥落,众人终归现实。
缉妖司后殿内,细碎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地斑驳。青染蹲坐在矮桌前,指尖捏着一团浅青色毛球,正仔细地编织着小窝。
那是她珍藏许久的绒毛,此刻尽数取出,蓬松的绒毛泛着柔和微光,恰好能为乘黄与初代神女的人偶筑一处安身之所。
她将最后一针收线,轻轻捧起两具人偶,安放于窝中。指尖拂过人偶衣角时,她眼底仍流转着昨日幻境中未散的复杂情绪。
“哟,我们青染大人竟有这等闲情,”赵远舟斜倚门框,唇边噙着戏谑笑意,目光落在那个毛茸茸的小窝上,“这颜色,不知情的,还当你把自己织进去了。”
青染蓦地抬头,耳尖飞红,抓起桌上剩余的毛团便朝他掷去:“赵远舟!休要胡言!”
毛团不偏不倚砸中他胸口,赵远舟顺手接住,故意凑近鼻端轻嗅:“嗯…果然是青染大人独有的清韵,旁人可仿不来。”
这话彻底惹恼了她。青染倏然起身扑去,伸手拧住他耳朵:“还敢笑我!叫你胡说!”赵远舟疼得抽气,连声讨饶:“疼疼疼!小祖宗我知错了!再不敢了!”
他一边呼痛,一边悄悄瞥向她神色,见她眉间郁结渐散,才暗暗松口气。
青染冷哼一声别开脸,却仍将那只毛团塞回他手中:“送你了。下次若再笑我,可不止拧耳朵这般简单。”
赵远舟揉着泛红的耳廓,小心翼翼将毛团纳入怀中,忽而敛起玩笑神色:“说正事。我欲回昆仑一趟,寻几位妖族前辈,请教两枚白泽令共生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