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一展折扇,向叶白衣横扫过去,叶白衣腰向下一折,躲过一击的同时,一脚踢向温客行的手。温客行扇子一转,左手成爪,抓向叶白衣的左臂。
叶白衣身形一侧,轻飘飘地躲开。温客行一击不中,下一招随至,攻势更猛,叶白衣仍是不接招,脚步轻移,二人功力相差甚远,虽是温客行主攻,看着却像叶白衣逗猫似的勾着温客行攻击他。
“老妖怪,比武就比武,一味用轻功闪躲,算什么好汉!”
叶白衣笑道:“我不是好汉,却是你祖宗。”
通过温客行方才几招,叶白衣已经对温客行的武功知了个大概。虽说温客行的武功剑走偏锋,但依温客行的年纪,也确算得练武奇才。
“哈!你这小白脸口出狂言,倒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既然是比武,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用什么兵刃!”
叶白衣却笑了,“同你比武,本就是欺负后辈,若用兵刃,那和三岁小孩打架有什么分别。”
这话对叶白衣来说,的确是实话,不过温客行听来,就太过狂妄了。虽说温客行看出叶白衣武功不低,甚至高他几分,不过怎么也不至少像叶白衣说的,与他对阵像小孩打架一样。
温客行冷哼一声,“那就领教叶少侠的高招了!”
叶白衣这次倒是主动进攻,劈手打向温客行,疾如闪电。
只这简单一击,温客行却发现自己竟然难以躲避,顿时对叶白衣的警惕又提高了不少。
温客行一个空翻,勉强躲过一击,然后顺势甩出折扇,折扇便如刀一般旋向叶白衣。叶白衣见状也不躲,直接伸手接住,转了两个扇花,便轻松化解了扇子上的内力。
“扇子?这东西可没有刀剑好使,同为短兵器,倒不如判官笔、峨眉刺。不过是你这个小蠢货仗着武功还过得去,才敢拿一把纸扇卖弄。”
“比不得你这老妖怪卖弄,仗着多吃几碗饭,就敢空手接白刃。”温客行刺了回去。
其实叶白衣说的是实话,纸扇这类武器,全凭其人自身的本领,功夫不到家,用这种武器就是自寻死路。
叶白衣把扇子扔回给温客行,“我老人家让你半只手,若是能胜我一招,便算你赢。”
温客行接了扇,并没有继续用,而是插到腰间,赤手向叶白衣攻去。
“来得好!”
叶白衣说只用一只手,果然只用了一只手。
温客行快,叶白衣比他更快,只一手便连挡数招。
“主人!”顾湘循着痕迹,找了过来。
温客行手下一慢,就被叶白衣反手抓住。
“臭小子,与高人交手,切忌分神。”
“高人,美得你。”温客行用左手直击叶白衣面门,右手灵蛇一样挣开。
“主人!”
顾湘一来,就看到二人打得厉害,正要上前相助,却被温客行喝退。
顾湘虽不再动手,但也见不得叶白衣欺负温客行,动起嘴来。
“好个忘恩负义的大饭桶,才在酒楼蹭了饭,转头就恩将仇报!”
“小丫头可别乱说,我这是在指点你的主人。”
正如之前叶白衣所讲,比武之中与人分神说话,极易真气不纯,温客行抓住时机,再次朝叶白衣猛攻。
然叶白衣武功乃当世最高,说天下无敌,半点不夸张,一边接招,一边指点温客行招数,还分神回应顾湘,一心三用却游刃有余。
温客行左手虚探,右手挟一股劲风,直拿叶白衣风池穴。叶白衣直接一拳打向温客行的手心,把温客行逼得反退几步。
“不够快,再来,攻我缺盆穴。”
“你这个大饭桶当我主人傻不成,什么都听你的!”顾湘讽刺道。
“你且看你主人傻不傻。”
大出顾湘意料,温客行真的直攻叶白衣缺盆穴。
叶白衣右手格挡,温客行另一只手立刻跟上,叶白衣身形一侧,扭着温客行的左手,不料温客行半点不顾被叶白衣擒住的左手,直接从肩处将手拧脱臼,右手疾拿三招,继续攻向叶白衣。
温客行这一下惊住了叶白衣,但叶白衣反应极快,松开温客行的手,一个空翻,旋身跃到温客行身后,一手卡住温客行的左肩,将手臂安了回去,顺便打了一道真气,为温客行疗伤。
略显寒冷的内力蹿入经脉,温客行恍惚了一瞬间,没想过打斗之中,叶白衣还为他治伤。
但也仅是一瞬,温客行下一秒就又攻向叶白衣。
叶白衣对于温客行的自伤行为不置可否,只是继续出言指点。
“玉枕。”“横劈。”
“膻中。”
“期门,穿掌,换切掌,再快!”
“转通谷,攻璇玑。”
叶白衣的指点,反正顾湘是听不大懂,掌法招式是听懂了,但穴位她只知道几个大穴的位置。
温客行却是完全领悟了,出手愈疾,招式连连而出,整个人似变成一条白龙,龙影飞空,龙爪疾舞。
在叶白衣再一次击退温客行后,温客行没有再进攻。
“叶兄武功冠绝天下,温某佩服。”
“你这小蠢货武功一般,悟性却不错。”
世上能得叶白衣这样评价的,没几个人,温客行的天赋实在是好,才勾得叶白衣起了惜才之心,指点一二。
“什么叫一般,武林中能敌过主人的,不过一掌之数。”顾湘对于叶白衣的说法很不满意。
叶白衣摇了摇头,“看来当今武林越发没落了。”
温客行却不恼,笑吟吟地说:“以叶兄的武功,自然可以这样说了,恐怕能与叶兄一战的,只有传说的长明剑仙了。”
长明剑仙,叶白衣心底暗笑一声,今后再没有长明剑仙了。
“不知叶兄师从何人,能教出叶兄这样的少年英才,不晓得是哪位前辈?”
“说了你也不认识,有这功夫,还是多练练你自己的武功吧,这江湖是一代不如一代啰!”
叶白衣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就要走。
“等等!”顾湘叫住叶白衣,“你刚才在酒楼吃了一两银子,还没给钱!”
叶白衣脚步一顿,还没说话,温客行就摇着扇子围了上来。
一边围着叶白衣转圈,一边说:“叶兄不会想吃霸王餐,来坑小可吧?叶兄这样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是吧?”
顾湘唏嘘了一声,“切,主人你看他,一身白衣活像奔丧,巩怕荷包比他这身白衣还干净!”
温客行和顾湘一唱一和,“难道叶兄真的没钱?叶兄不要害羞,没钱也不要紧的,谁让小可心善呢,这一两的饭钱,不要也罢,温某再送五两银子给叶兄做路费,只要……只要叶兄叫温某一声温大善人!”
叶白衣本来已经摸到钱袋,听这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又把钱袋塞了回去。
“你若叫我一声爷爷,那这大善人喊了也无妨,小蠢货,你肯吗?”
温客行冷笑一声,“叶兄长着一张俏脸,偏不巧有张利嘴,真是扫兴!”
“我这嘴自然是我想讲什么就讲什么了,至于别人想不想听,顺不顺耳,与我有什么关系,若是让你这个小蠢货听了闹心,就更好了!”
“小白脸,银耳精!”温客行怒骂两声,“既然你这么有底气,一两银子,拿来吧。”
“我本是有钱的,但现在不乐意给,你奈我何?”
叶白衣不肯给钱,温客行又不想放过叶白衣;叶白衣觉得温客行有趣,起了惜才之心,温客行觉得叶白衣神秘,想探一探底。
如此,温客行提出要叶白衣打工还债,叶白衣竟然也应允了,于是,三人同行。
此处,顾湘有话讲,主人哪里是招了个打工的,找了个祖宗还差不多!嘴上像啐了毒,胃口像无底洞,偏生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