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叶白衣努力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让他三观稀碎的设定,但他还是大吃了一顿来压压惊,把温客行的荷包都吃空了,惹得温客行又损了他好一顿。
三个人吵吵闹闹,到了越州。
温叶顾三人坐在一个酒楼的窗边。
“五湖水,天下汇,武林至尊舍其谁。彩云散,琉璃碎,青崖山鬼与谁悲!”
街上的小孩唱着歌谣。
“有意思,真有意思。老妖怪,这歌词什么意思你可知道?”
叶白衣往嘴里扔了颗花生,“有什么意思,无聊得很,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多吃两碗面。”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真是个饿死鬼投胎。”
温客行伸手把叶白衣面前的那盘花生拽到自己面前。
“民以食为天,不吃饭你餐风饮露啊!你以为自己成仙了。”叶白衣又把花生端回来。
“我不是神仙,我呀……是恶鬼。”温客行意味深长地抿了一口酒。
边上的顾湘看了温客行一眼,又偷偷去瞄叶白衣。叶白衣并没有什么大反应,仍是在剥花生。
“当什么神仙恶鬼,说什么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终究还是做人有滋味,做人好啊!”
叶白衣说着,递了几粒剥好的花生给温客行。
温客行愣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能从叶白衣手底下拿到食物,这种情况堪比虎口夺食。
就愣了这么一小会儿,温客行想接时,叶白衣又收了回去。
“老妖怪,送人的东西怎么有收回去的道理,几颗花生米你都舍不得!”
叶白衣扔了一颗花生米进嘴,“我还以为你看不上这几颗花生。”
温客行更生气了,“哼!吃吃吃,大饭桶!”
“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这样就生气了?还哼,今年几岁了?”
温客行伸手想打掉叶白衣手中的花生,然后叶白衣轻松就反制住温客行,然后温客行就坐在边上生闷气。
顾湘实在不明白两个成年人怎么会因为花生生气,于是又点了一盘。结果被温客行一甩衣袖拂到叶白衣面前。
“不是喜欢吃吗!使劲吃!”
叶白衣也不恼,慢悠悠地把花生米剥出来,放到一个小碗里。
“哎!主人你看,那个要饭的倒是想得开啊!”顾湘指向街头的一个邋邋遢遢的蓝衣汉子。
“这个要饭的身前连个碗都没有,一个铜板都没要到还乐呵呵的,莫不是个傻子吧!”
温客行瞥了一眼道:“他是在,晒太阳。”
“晒太阳?”顾湘可不信。
“太阳有什么好晒的,他都瘦成这样啦,再晒不就干吧了!”顾湘笑了两声,“主人,你可别欺负我没见过世面,我赌,他肯定是个要饭的。”
“赌什么?”
顾湘转了转眼珠子,伸出三根手指,“赌你陪我打三天牌!”
“若是小蠢货赢了又如何?”叶白衣插嘴道。
“呜呜呜,那我就陪主人打三天牌。”顾湘捂着眼睛假哭。
“小丫头,你也想算计我。”温客行并不在意。
叶白衣笑道:“大狐狸教的小狐狸,你教的小丫头当然自己担着。”
“老妖怪,你也想来赌一把?”
“也成,我就陪你这个小蠢货玩一把。”
“赌什么?”温客行这才来了些兴趣。
叶白衣把盘子里最后一颗花生剥到碗里,“若是我赢了,你请我吃三个月的饭。”
“若是小可赢了?”温客行用折扇点了点桌子。
“那我答案你一件事。”叶白衣轻轻松松就开了口。
温客行笑着答应了,“我赌在晒太阳,不是乞丐。那老妖怪你认为他是乞丐啰!”
顾湘期待地看向叶白衣,想自己多一个队友。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是乞丐了?”
“那我们猜的一样,有什么意思,老妖怪,你别是赌不起啊!”
“这样浅显的激将法,你当我是你那好骗的小丫头?罢了,我老人家让你一回,免得你说我不爱幼。”
“谁是你的晚辈!”
“谁应声就是谁了。”
“哎呀!”顾湘打断二人。
“说定了,主人猜他不是乞丐,我和大饭桶猜他是乞丐,买定离手!”顾湘觉得自己稳操胜券。
正好这时桥上走来一个小公子,要施舍那个蓝衣汉子。然而那人竟然把铜板拂到一边。
“为什么这个乞丐有人给他钱都不要?”
顾湘站起来喊道:“喂!要饭的,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这位小善人,你呀,不如请我喝酒。”周絮懒洋洋地说。
“主人大饭桶!他叫我小善人唉,小善人。”顾湘既新奇又高兴。
“好啊,本姑娘请你喝酒。”顾湘抄起桌上的酒壶飞身而下。
温客行和叶白衣两人就在楼上看着。
“喏!”叶白衣把满满一碗花生米推到温客行面前。
“你当我和你一样啊。”温客行说着,喜滋滋地扔了一颗花生到嘴里。
“凭酒寄红颜!谢谢这位小善人。”
“检经求绿字,凭酒借红颜。这人还有些墨水。比你有文化多了,老妖怪。”
“追游未甘老态,凭酒借红颜。”温客行举起酒杯,朝叶白衣示意。
“为幼不敬。”
经过这些天的磨合,叶白衣对温客行的容忍度提高不少,轻斥一句,还是举起酒杯和温客行碰了一下。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二人相视一笑,饮尽杯中酒。
他们二人还算和谐,下头顾湘和周絮快要打起来。
“瞧你教的小丫头,一个半死的人都打不过。”
温客行难得没和叶白衣吵,只盯着周絮。
“老妖怪,你不是说自己武功多厉害嘛,可认得出那男子使的什么轻功?”
“流云九宫步,也不知道这个病鬼和秦怀章什么关系,四季山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温客行转过身盯着叶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