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三下五除二收拾了那群山贼。若是平时,叶白衣多少得念两句顾湘的武功,然后和温客行斗起嘴来。
可现在叶白衣满脑子的乾元坤泽和仪。叶白衣并不傻,只是之前他没放在心上,现下将一路上的事连起来一想,这个世界真是处处不对劲!
“老妖怪,你叫这个几个毛贼吓傻啦!难不成你还真是个新丧不久,逃出家门的小寡妇?”温客行戏谑地看向叶白衣。
叶白衣懒得理他,温客行却来了劲,一口一个小寡妇,叫个不停。
叶白衣伸手夺过温客行手中的扇子,重重敲到温客行的额头上,“闭上你的嘴,叽叽喳喳,像个老娘儿们一样。”
“我且问你,何谓乾元、坤泽、和仪?”
温客行诧异地瞥了叶白衣一眼,见他神色认真,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大饭桶你开什么玩笑!”顾湘惊讶道。
“所以到底什么是乾元坤泽和仪。”叶白衣继续发问。
真是太奇怪,太不可思议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呢?温客行和顾湘不约而同地想。
温客行问道:“那人之间没有乾坤之分,又用什么分别?”
叶白衣理所应当地开口,“自然是男女之别。”
只有男女之别,无有乾坤之分,难以想象这样的世界。
“天为阳,地为阳,日为阳,月为阴,乾元为阳,坤泽为阴。世人初生,唯男女之异,至二九之龄,则分化。乾元者,生阳也,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可使人孕。坤泽者,滋阳也,任脉通,春潮至,太冲脉至,故能育子。乾坤相合,阴阳相生,故有子。乾坤之外,另有和仪,和仪者,阴阳平也,无潮期之扰,兼有乾坤衍后之能,然其能远不如也。”
温客行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叶白衣听懂了,可他宁愿自己没听懂。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乾元都是男子,坤泽都是女子?”叶白衣努力维持自己摇摇欲坠的世界观。
“当然不是了!”顾湘开口反驳。
“无论是乾元坤泽,还是和仪,都是有男有女,我和主人都是乾元,大饭桶你是和仪。”
女人和男人可以成亲,女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也可以成亲,男人可以生孩子,天啦!最关键的是,他应该是个和仪,他也能生!
不,他又不会找爱人,无论男女,还是乾元坤泽,都与他叶白衣无关。
叶白衣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这个奇怪的世界。
“那你们身上曼陀罗和铁海棠的气味又是怎么回事?”
“你能闻到我和阿湘身上的信香?”温客行略显新奇地看向叶白衣。
“难道我不应该能闻到,我嗅觉又没出问题。”
温客行围着叶白衣转了两圈,“小寡妇,你倒是个极为少见的和仪。”
“我看你们还新奇呢!”叶白衣没好气地说。
“乾元和坤泽颈后有腺体,由此处发出信香,每人各有不同,绝不会有一模一样的。而和仪的后颈则没有,也没有信香,更闻不到信香。”
“和仪一定闻不到信香?”叶白衣伸手摸了摸后颈。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不过,老妖怪你当真是和仪。”
温客行有些怀疑,就叶白衣的天赋性格容貌,都不太像和仪。并不是说和仪中没有出众之人,可数量上,还是不如乾元。
叶白衣翻了个白眼,这什么和仪坤泽的,他又弄不清楚,最好他什么都不是。
“老妖怪,你把后颈给我看看。”
“主人!”顾湘显得有点激动。
因为后颈是腺体所在,是一个极私密的部位,一般都是掩于头发衣服之下,和仪也不例外。只夫妻之间,医者,或血亲长辈无妨,若是其他情况,一个乾元提出要看坤泽或和仪的后颈,就是调戏,就是耍流氓!
叶白衣却不知道,背对温客行,将头发拨到身前,还把衣领往下拉了一点,在温客行的眼前露出白皙干净的后颈。
叶白衣一惯强势,一路上温客行打又打不过,嘴上也没能讨几次好。如此强势的叶白衣,现今却乖乖在他面前展落出这脆弱又私密的部位,由他随意打量。温客行难免有一点心猿意马。
温客行死死盯着叶白衣洁白干净的后颈,脑中涌上一个想法,这样的后颈,不印上咬痕当真是可惜了。
“如何?我没有什么奇怪的腺体吧?”叶白衣见温客行久不出声,自己问道。
温客行克制住内心的涌动,将目光从叶白衣后颈挪开。
“没有,难不成你以为自己可以变成乾元或是坤泽啊,你这样的坤泽,恐怕没有人敢娶!”
什么娶不娶的,叶白衣听得厌烦,“谁稀罕,什么乾元坤泽和仪,我照样打得你直跳脚。”
“你嘴这么贱,怎么没被人打死啊!”
“我武功好啊!”叶白衣得意地看向温客行,“哪儿像你这个小蠢货,还是什么乾元,虚有其表,外强中干。”
“没良心的小白脸小寡妇,这些日子谁供你吃供你住,不感恩戴德就罢了,还和我斗嘴!”
“祖宗我愿意指点你三脚猫似的武功,只吃你点东西便宜你了!还感恩戴德,多大的脸!难不成还要说,老夫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叶白衣说着,都被恶心到了,打了一个寒颤。
“你愿意嫁,我还不乐意要呢!你个小寡妇算盘打得好哇,要赖上我这个大善人。”
叶白衣瞪了温客行一眼,“你要是再叫我小寡妇,看我不收拾你!”
温客行大笑一声,“你个小白脸、大银耳、老妖怪、小寡妇!有本事来追我!”
温客行话没说完,直接运起轻功跑了。
“臭小子,看不打得你哇哇直哭!”叶白衣追了上去。
“唉!主人!大饭桶!”顾湘看两人连背影都没留下,气得大喊。
“啊!”
顾湘驾着马车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