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咳嗽声撕扯着喉咙,视线却落在他眼中那翻涌不息的占有欲上。不知为何,这一瞬间,我竟感到一种荒诞的可笑,又夹杂着几分隐秘的怜悯。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像疯子般执迷不悟,那绝望的模样甚至比我自己还要让人觉得可怜。

钟情“那你最好盯紧点。”
我捡起地上的碎钻,往自己手臂上划了道血痕,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钟情“刚才王总摸我腰的时候,我已经把他的罪证发出去了。等他被抓,你吞并他公司的计划就能更顺利——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
钟情抬起流血的手臂凑到他面前,眼神淬着毒又带着挑衅:“你看,我多懂你。”
钟情“我是你的刀,你的棋子,你把我磨得越锋利,我能帮你砍死的人就越多。包括吴世勋。”

金泰亨的目光锁在我手臂上的血痕处,那殷红的痕迹仿佛勾起了他某种隐秘的情绪。忽然,他低下了头,舌尖轻轻掠过我的肌肤,舔去了那滴尚未凝固的血珠。动作间透着一股狠戾,却又夹杂着令人不安的迷恋,像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执念。他的手指缓缓抬起,从我的脸颊滑向小腹,触碰轻柔得仿佛羽毛拂过,可那份温柔却比方才的暴怒更加令人心生寒意,如同黑暗中潜伏的猛兽,在平静表象下酝酿着更深的危险。
金泰亨“我的坏女孩,越来越像我了。”
金泰亨他捡起地上的碎钻,往我的伤口里按了按:“但记住,刀要是敢有自己的想法……”
金泰亨他笑得温和,指尖却插进她的伤口,“就该被折断了。”
我深知金泰亨的爱如今已变得不易,他现在的爱扭曲可怖,令人畏惧,早已不是我曾认识的那个人了。曾经的清冷校草,如今却成了最大的刽子手,残忍而可怕。

当休息室的门再度开启时,我已补好了妆容,手臂上的伤口被一条精致的丝巾巧妙掩藏。我挽着金泰亨的手臂缓步走出,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仿佛方才那场激烈的争执只是众人的一场错觉。我从容地举起酒杯,向那些目瞪口呆的宾客致意,而眼底流转的冷意,却比头顶璀璨的水晶灯光芒更为刺骨。
只有我自己清楚,丝巾遮掩下的伤口是怎样一种刺骨的疼,那感觉就像藏在心底的旧疤,被金泰亨一次次无情地撕开,血肉模糊,痛得几乎窒息。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停下脚步,唯有继续这场精心编织的戏码。走到如今这一步,所有的痛苦与屈辱才不至于付诸东流。只有这样,吴世勋才会彻底对我死心;只有这样,我渴望的一切才能真正握在手中;也只有这样,我和孩子才有机会跨越那道看似遥不可及的阶级鸿沟,摆脱贫困的枷锁,迎接一个不再为生计发愁的未来。

宴会厅外,吴世勋坐在轮椅上,看着二楼休息室透出的暧昧灯光,指腹反复摩挲着那枚磨亮的银戒。保镖刚才“照顾”他时,偷偷塞给他一张纸条,上面是钟晴的字迹:“谁都别相信,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