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双手抱胸“祁晔?你来做什么?”“苏御,不得无理。”南宫墨尧对着祁晔恭敬的行礼,把他请进了破云阁。“祁前辈深夜造访,必有急事。”
洛延帮忙斟茶,“前辈,您如今深夜造访,所为何事?”祁晔表情严肃“浮生,不见了。”众人闻言,皆很震惊。洛延神色满是担忧,“她是何时不见的?”祁晔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昨天夜里”“这妖修为竟然如此强大?能在前辈的面前将人掳走.”南宫墨尧双拳紧握。洛延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阿瑶……我要去救她。”南宫墨尧握住她的手腕“洛延,你冷静点。”茶杯掉落在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这肃然的气氛。“她是我徒儿,我自然你们更着急。只是这破案之事,我并不擅长。所以想和你们破云阁合作,只要找到浮生,报酬不是问题。”南宫墨尧道“祁前辈言重了,浮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你能不能讲一下事情都具体经过。”
祁晔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声音带着压抑的紧绷:“昨夜亥时,我与浮生在演武场对练完流云剑法,她额上还带着薄汗,说有些乏了,便先回房歇息。”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浮生这阵子总说夜里难眠,我记着库房新制了安神香,便去取来。来回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推开她房门时,却见屋内空无一人。”
“房门是锁着的吗?”南宫墨尧追问,指尖在案上轻轻叩着。
“是虚掩的。”祁晔闭了闭眼,似在回想那令人心悸的画面,“门闩掉在地上,像是被人从里面猛地拉开又撞开。桌上她没喝完的半盏清茶还冒着热气,床头叠好的外衣也不见了,只留下她常穿的那件月白里衣搭在床沿,像是刚脱下就被带走。”
“剑架也空了。她从不离身的络雪剑也掉到了地上。”祁晔的声音沉了几分,“那把剑她从不离身。”
洛延急得眼眶发红,“那掳走阿瑶之人武功肯定在她之上,竟然能在诺大的玉煋宫把人带走。”
苏御突然插言:“玉煋宫防卫森严,昨夜巡逻的侍卫可有异样?”
“我已盘问过。”祁晔道,“昨夜亥时三刻,西角楼的侍卫曾见一道黑影从浮生窗外的梧桐树上跃下,当时只当是夜枭,没太在意。如今想来,定是那伙人无疑。”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浮生房里的香炉倒在地上,里面的残灰也是冷的。”
南宫墨尧目光一凛:“这么说,她回房后并未立刻入睡,甚至可能没等到你送香就出了事?”“我觉得也是如此。”祁晔眉头紧锁。
南宫墨尧指尖点在案上摊开的卷宗,目光扫过八个失踪女子的姓名与背景,忽然沉声道:“苏御,把卷宗里记着的女子随身之物都列出来。”
苏御依言提笔,片刻后列出一行字:“念安公主喜莲,随身戴着一副莲花形状的平安锁,绣坊林姑娘常戴莲纹银簪,布庄女儿有莲花纹绣鞋,城南苏姑娘窗台上摆着瓷莲瓶,还有……”他顿了顿,看向祁晔,祁晔道“浮生的剑鞘上面也刻有莲花的图案。”
南宫墨尧将这些线索一一圈出,眸色渐明:“这些女子,要么随身带着莲花纹样的物件,要么生辰与莲花花期重合,甚至有人常年与莲花为伴。”南宫墨尧惊觉“这并蒂莲不是巧合,是标记。”
李逸辰翻到卷宗最后一页,指着一处备注:“大人您看,户籍册上记着,这八个女子的生辰都在六月至八月之间——正是京城莲花开得最旺的时节!”
“六月到八月……”祁晔喃喃道,“浮生的生辰是七月初七,恰是莲花满塘的时候。”
南宫墨尧将丝帕与卷宗并在一起,指尖重重落在“莲花”二字上:“对方是按‘莲花’来筛选目标的。无论是生辰在花期、随身带莲纹物件,还是与莲池、莲饰有牵扯,只要沾了‘莲’字,就可能被盯上。”
苏御咋舌:“这么说来,念安公主的平安锁、叶姑娘的剑鞘,还有那些女子的饰物,都是被盯上的记号?”
“恐怕是。”南宫墨尧看向祁晔,“玉煋宫的莲池,是不是每年这个时候都开满睡莲?”
祁晔心头一震:“是。浮生昨夜练剑时,还说池子里的睡莲开了第一朵。”
烛火摇曳,映得众人脸上皆带凝重。一场以“莲花”为引的阴谋,正悄然将京城的妙龄女子卷入其中,而那朵看似清雅的花,此刻却成了令人胆寒的凶兆。
南宫墨尧起身,“事不宜迟,我们得分头行动。苏御,你和逸辰,去查近一个月的所有与“莲花”有关匠人、杂役。”
他转向祁晔,眼神凝重:“祁前辈,烦请你再带我们去浮生房间看看。既然对方敢在玉煋宫动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玉煋宫叶浮生的房间里,果然如祁晔所说,清茶尚温,床榻凌乱。南宫墨尧蹲下身,指尖拂过地上的香炉残灰,忽然停在一点暗红的痕迹上:“这是……胭脂?”他捻起那点粉末,“颜色很特别。
祁晔一怔:“浮生从不施胭脂。”
“那便是掳走她的人留下的。”南宫墨尧起身,看向窗外的梧桐树,树干上果然有几个浅浅的脚印,“脚印偏小,像是女子的鞋印,而且这鞋纹……与前几日在绣坊姑娘失踪案现场发现的一致。”
此时苏御从床底摸出一个小小的银质发簪,这定是浮生挣扎时掉的!”发簪上沾着几根极细的黑色丝线,坚韧无比。
南宫墨尧拿起发簪,对着光仔细看了看:“这丝线是类似于西域的乌金丝,寻常人根本用不起。看来,掳走这些姑娘的,不仅有内应,背后还有不小的势力。”他看向窗外,“离上元节只剩三天,我们得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