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想,也便这般说,“再苦的日子还能比军师还苦吗?”
不待相柳发怒,她直起身,泼墨的长发在身后游曳,“你来这里干什么?”
相柳像是接收到信号的NPC,一瞬笑出了声,“我来此自然是为看高辛大王姬,满大荒都讨论的热闹,我也是要凑一凑的。”
NPC继续笑道“如果没有她,你仍是高辛独一无二的王姬,是父王唯一的女儿,哥哥唯一的妹妹,可是她莫名其妙地跑了出来,夺走了你的一切,难道你不想报复她吗?”
阿念真是,觉得生气都特别无力。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拿她作为高辛玖瑶的附属呢?父王想大女儿所以拿二女儿做慰藉、玱玹想出去找妹妹,把陪她游历当作出门的借口——
如今,相柳又拿她做教训小夭的筏子。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想教训人就自己想办法自己行动,我又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
相柳被说中心事,冰霜面具从中间裂开细碎纹路,阿念急忙用右手把海水化作冰凌糊在面具上。
到底是谁要看这条蛇长什么样啊?
相柳动作一顿,面具停止了变动,继续散发幽幽冷气,他眼眸变作红眸,上前一步以手钳住她白皙若雪的脖颈。
仿佛是通过如此脆弱的脖颈感受到了她的势弱,他冷笑,“你呢,脾气不好。但你最好也打听打听我是什么性子,若是伤到你怕是不好。”
阿念歪头,嘴角溢出温柔笑意,话语却格外刺人,“我为什么要打听你的性子?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若是有种就杀了我,我还敬你三分。”
“想教训别人就自己想办法,欺负女人,你算是什么东西。”
杀了她?相柳若是没有神农军师的职位自然不会犹豫,可在其位谋其职,本就有虎视眈眈的轩辕,他如何能让军队的处境雪上加霜。
相柳一甩手,她转了个身孑然站立,也不嘲笑他嘴硬手软,海风吹起两人鬓发,黑与白交织刹那,又片刻分离。
阿念拢了拢发丝,眉眼清凌凌看着相柳,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她转身一步步离开。
被情裹挟的人,谁又比谁高贵呢。
阿念回到宫殿,梳洗后躺在床榻,闭眼的前一刻还在思考,怎么做?怎么做才能破局呢。
第二日,和煦的光顺着窗扉落在阿念的床榻,她猛地睁眼,床边有一绿色莲花状灯盏,仿若冰凌般清澈,灯的中央有一黄色圆珠,散发着暖光。
阿念把灯攥在手心,原来是女娲大神的遗泽——宝莲灯。
她一把吞进灯芯,感受到磅礴的法力冲撞着身体脉络,却一声不吭的忍受着这疼痛,宝物都到手里了,自然是把力量掌握于自身最安心。
化解宝莲灯的法力是一个漫长的阶段,期间海棠问过几次,母妃、父王来过,玱玹和小夭自然也来过,阿念谁都不见,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
仲冬之月的倒数第二日,阿念终于完全收纳了宝莲灯的法力,她素手拂过宝莲灯,宝莲灯中间又出现了像模像样的灯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