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呢?
朋友吗?
渺茫的期待吗?
还是莫名其妙就死亡的不甘?
咒力被切断的如同脆弱的豆腐块,翻搅,碎裂,又再次重组,近乎于一秒上百次的阻挡,看着疯狂砍向我的天逆鉾,我忍不住思绪发散。
我是为什么这么努力的呢?我是傻子吗?
不说意外死去一次往日时光的快乐,在现实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的工作,一个人的孤寂,有哪一点不好,只为了朋友而做出这样沙币的挑衅行为,是我过于嚣张了吗?是我过于愚蠢了吗?是我连自己的定位都搞不懂了吗?
‘不是的!’
‘绝对不是的!’
‘我能做到颠覆!我就是为了【想】而行动的!’
脑子因为术士一次次的碾碎,磅礴的咒力几乎压制不住,看着再次直冲面门的天逆鉾我闭上了眼。
原本浓厚的几乎压成的咒力消失的干干净净,我放下了所有的攻击方式,放松了下来。
我渴求着再次死亡。
周围的树木因为咒力翻搅被碾碎成飞灰消散,地面的路也因为刀痕翻搅成块,伏黑甚尔打的很愉快,在天逆鉾存在他手中的情况下,能撑这么久就已经是个令人惊讶的事了。
伏黑甚尔感到愉悦,感到痛快,他使出了吗全力进行最后一次攻击,把天逆鉾投了出去,可是——我闭上了眼。
他愕然的想要跟上收回甩出去的刀。
‘噗呲——’
猩红的血液翻涌而出,仿佛盛大的谢幕,因为过于快的攻击,在切入我身体的时刻我甚至感受不到痛苦。
天逆鉾穿着我的心脏扎入了墙壁。
这次真真正正的闭上了眼,血的颜色怎么会如此的旭丽呢?
伏黑甚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哈哈,真好笑,没想到我会玩这一套吧!
……
“錄!”“吟錄!”
什么声音……
“你这混蛋!你做了什么啊!”
“錄?!悟,别追了!快给硝子打电话!”
好吵……
“……”
安静下来了……好痛啊。
被刀扎碎心脏的过程好痛苦啊,但是……为什么我会这么开心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反转术式是一定要经历重创才能学会的吗?梧桐?
独属于黑暗中的我,看到了我的猫,三花猫此刻不似宠物那般懒散,充斥着灵性的眼睛仿佛在吐露着什么般,我凑近了它,想要听得更加清楚,“你又死了一次。”
三花猫如此说着。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有些失望,不是因为梧桐的问题,而是没有学会反转术式的我失望,“我想试试,万一就在那稀薄的实验中学会了呢?”
三花猫靠近了我,尾巴轻抚了我的脸,它冷漠极了,“可你没有成功,吟錄,你失败了,不要把这个世界当做游戏,没有第三次了。”
脸上传来的痒意,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我问道:“你真的是一只猫吗?”
“是亦不是,有那么重要吗?在这里我不是,在外面我就是,壳子承受不住我的存在,但我需要你。”
“……”
“你知道吗?梧桐,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几乎能联想到我第一次没打过boss咒灵时候的惨状,全身碎裂成了一块又一块,我很痛苦,可是分出去我告诉我,我是不完整的。”
我抬起了头,语气沉默的说道:“我没有选择的机会,明明我只是为了玩游戏才选择进入的,我所承受的疼痛无一例外的都在告诉我,这是真是的,梧桐,你是故意的吗?如果真为了我好,就让我在这里沉眠吧?我感觉我已经够倒霉的了。”
梧桐拒绝了我的请求,它如此说道:“那是不可能的,知道主角效应吗?”
千千万万个世界中,总会有那么一个脱出世界的幸运儿被选中,被供奉被追捧被鞭策被碾碎人性,成为一方神明。
“你是幸运的,被选中,被赋予了一次的生命,可你完全没有当回事,拿着倒霉说这样的话……等等!你是故意的吧!”
梧桐安静的可怕,它的瞳孔竖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我。
我完全感受不到害怕,戏谑的笑出了声,“你发现了啊,梧桐。”伸手把梧桐禁锢于怀中,慢慢收紧,“为了见你一面,我可是故意送死了,甚尔现在都要气死了呢,梧桐,帮帮我吧,为了he结局,你会帮我的对吧,毕竟救我一次消耗的能量消耗的很多对吧?”
“……”
梧桐沉默了,我完全不会关心它同不同意,就像之前第一次死亡,【我】告诉我的一般,意外死亡,这种事情,狗才信,为了找到这个最好的死亡节点,我忍了那么久,甚至还专门熬了半个月,让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为了找到梧桐,这个特别的存在,放弃了思想,为了不被探查,逼迫杰发疯坦白,甚至领养了不喜欢的毛茸茸!好吧,其实还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