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振东不知作何反应。他眼皮微合,低声道
“是我的问题吗?”
樊清河摇摇头。
“不是。我真的是不小心拿错了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真的和你没关系。”
她停顿了一下
“我会继续去看心理医生的。你好好比赛,别管我了行吗。”
她带着期许的看樊振东。
樊振东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花。
“我答应你。”
樊清河松了口气。
但是,樊振东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在离开北京之前,他决定和荀左好好谈一谈。即使这样违背他和樊清河的约定,即使知道樊清河一定会生气,他都在所不惜。
机会来的很快。
荀左走出病房,看到等候多时的樊振东,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微笑。
“要和我聊聊?”
樊振东点头,神色缓和了一些。
两个人到了楼梯口,门关上,隔离开楼道里吵闹的声音,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来,但两个人都不在意。
“我想问你清河的情况,她的心结是什么。”
荀左摇摇头
“你这样让我很难坚守我的职业操守。”
“作为家属,我也有知情的权利。”
“但首先,你要征得病人的同意。”
气氛僵硬片刻,樊振东看着他,荀左低头
“我知道你参与过清河的短暂时光,但你也要知道,你们分开了三年。”
“你们为什么分开,分开了之后她是怎么过得,你有了解过吗?”
他抬头看着这个眉目清朗,一身正气的男人,有些无奈
“我只能说这些了。”
话音刚落,门猛的被推开,两个人齐齐看向唇色苍白的樊清河。
樊清河扯了扯嘴角,看荀左
“荀医生,你的职业操守这么低吗?”
说完不顾两个人的反应,她转身就走,樊振东跟上。
“你没事就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我在这里陪你。”
“不需要,我看见你就心烦头痛。”
“那我在你背后。”
樊振东无理取闹,她深吸一口气回头
“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你的关心是不是越界了?”
樊振东一愣
“我只是很担心你。”
“我知道,但我不需要,希望你能给我留点体面,我不需要你的假关心,这一切太晚了太晚了你知道吗!”
她双眼猩红,眼泪汹涌澎湃,樊振东的脸已经看不清。
“我不需要你可怜我,你也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义务照顾我,更不用感到愧疚。”
更不用事事迁就她,这只会让她更迷茫徘徊。
慢慢地,她回归平静。樊振东站在她面前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只有沉默。
“你一直是这么以为的吗?”
“这是事实,你爸害死了我父母。你现在做的,难道不是父债子偿吗?”
造化弄人,世事无常。
樊振东深有体会。
……
那年的暑假格外长,那是他和樊清河生活的第三个月。
樊清河机构有演出,他早早的起来,叫醒樊清河,她睡眼惺忪,樊振东便提着书包带连人带包一起往前走。
往常都是打车,今日特殊情况,樊振东和她一起到公交车站等车。
等车的间隙,他买了个煎饼果子,樊清河吃三明治牛奶,左晃右晃,眼巴巴的看着他吃。
直到电话响起。
樊振东一面举高煎饼果子,一面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