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祭拜,她麻木的回礼,知道之后,许惠君要送去火化,殡仪馆的人推着人上车。
她仿佛清醒般奋力追上去
“妈!啊!”
樊振东拦腰抱住她
“清河,清河。”
眼泪沾湿了他的黑色衣服,樊清河再也忍不住,用力推开他
“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的手无力的垂下。
……
两个人对峙着。
樊振东说
“我不是。”
扪心自问,他对樊清河是什么感情?樊振东问过自己很多遍,你是因为愧疚吗?或者,你单单因为愧疚吗,这里面没有别的情感吗。
樊振东说有别的,是对妹妹的喜爱。
可是此刻,樊清河站在他面前,认为他对她只有愧疚。
樊振东却没法开口,也不想告诉她
“其实我还把你当妹妹。”
他说不出,便下意识的转移话题,落在樊清河眼里就是默认。
沉默,就变了意味。
“让我回上海吧,荀医生在上海也有工作室,我也会按时接受治疗。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进病房。
一墙之隔,樊振东脚步沉重,在外面徘徊,过了很久他才离开。
其实他也不知道去哪,樊清河不愿意见他,他只好围着医院转了一圈又一圈。
往常在球场上他习惯并善于发现问题,然后现场解题,可当问题出现在生活里,樊振东却连问题都搞不清。
坐在长椅上,他不禁苦笑,生活确实比打球复杂多了。
李阳秋习惯在工作的时候摸鱼,手机响起的那一刻,他眼疾手快按下接听键。
那头的樊振东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欢快的声音,想挂断都来不及。
樊振东扯了下嘴角
“这么快就接了啊。”
李阳秋说
“那是,我把你当兄弟。怎么了,找我有事?”
“嗯,有事想问你。”
然后电话两头都陷入沉默,李阳秋奇怪的看看手机,等了一会儿发现没问题,试探着开口
“你说话了吗?”
“不知道怎么说。”
李阳秋放下手里的东西,认真起来
“很少见到你有这么犹豫的时候,让我猜猜,是和清河的事有关?”
樊振东低笑
“算是有关吧,我们两个刚吵了一架。”
“这才消停几天啊,因为什么啊?”
李阳秋说,心里也游移不定,怕又是樊振东诈他,他不想火上浇油。
“因为……”
他沉默片刻,继续道
“我们父母的事,我的表现太糟糕了。”
李阳秋静静地听着
“可是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不,阳秋,我今天才发现我做的这些其实是有私心的。我喜欢她。”
是了,所有的关心呵护担忧,或许一开始是愧疚、责任,但在某一日的拥抱里,在她带来的风里 在她捡起的最后一颗球里,最后它们变成了爱。
对面久久没有出声,樊振东说
“很震惊?”
“是有点,但也不算意外。”
李阳秋开玩笑说
“我在想你俩要是在一起,我该叫清河什么。”
樊振东笑笑
“这你该问她。”
听出他话语里的轻松释然,李阳秋摇摇头,樊振东这才刚刚开始呢,追妻之路长路漫漫,且行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