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溪有“毒阎罗”的称号在外,杀人用的是毒,是暗器,这还是第一次见她使剑,而且用的还是从未在暗河见过的剑法。十分陌生,但是可以看出是门高深巧妙的功夫。
苏昌河神色莫辨,看着二人打斗一直没有反应,白鹤淮壮着胆子离他进了一点儿,“他们莫名其妙打起来了,你不去劝架吗?”
受到苏昌河淡漠的一眼,白鹤淮即刻噤声,摆了摆手,她不说话了还不行吗?
巳蛇本在守夜,手中的剑莫名发出剑鸣,随即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往别处飞去。她追了上去,却见自己的剑刺入了苏暮雨心口。
“大人!”
巳蛇的声音唤醒了一直怔愣在原地没有动静的慕文溪,她面无表情地拔出剑,松了手,剑落在了地上。
“苏暮雨,你怎么能这样呢?”慕文溪脸上露出称得上悲戚的神色,她的眸子有些涣散,焦点不知落在何处,眼眶被泪水填满,强撑着不落下。
他怎么能在漆黑的暗河中还秉持着这么天真的心呢?怎么能在虚伪的利益交换中与他人交托真心呢?
慕文溪眼中闪过那年万卷阁,白纸黑字,却被鲜血充盈。冷漠的文字下是多少人的哀嚎,是多少人的性命。
她扯了扯嘴角,闭上眼睛,再睁眼时眸中已然换了情绪。
“苏昌河,今日你杀不了白鹤淮,回去吧。”
苏昌河歪歪头,“你呢,不和我一路了吗?”
他这话明显问的不是她今夜在哪儿休息。
慕文溪回答苏昌河的问题,眼神却放在苏暮雨身上,“雨哥想做什么,我便助他做什么。”
苏昌河偏头笑了一声,点点头,眼中一片冰冷,“好,你想做的事就去做,不用顾忌我。”
听着苏昌河咬牙切齿,言不由衷的语气,白鹤淮咬住唇才忍住没笑出来,连忙低头,免得苏昌河看到自己的表情恼羞成怒。
慕文溪向苏暮雨走近几步,扶住他的手臂,“我给你上药。”
巳蛇此时已经捡起了剑,紧盯着慕文溪,似乎是怕她再对苏暮雨出手。
而苏暮雨却像是刚刚的冲突从来没有发生过那样,看着慕文溪平静的表情,温和道:“好。”
看了好一出大戏,白鹤淮忍不住啧了几声,仿佛是自言自语道:“了不得啊,这种要保护大家长的危急关头,苏暮雨居然让自己受了伤,看来在他心里,重要也是分等级的。”
巳蛇落寞道:“小神医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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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文溪点亮烛火,豆大的火苗,多了能照亮整一间屋子。
苏暮雨坐在榻边。他方才答应得果断,但是等二人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却开始踌躇了。
伤在心口,上药就需得脱衣……有些不好。
“我自己来吧。”
慕文溪手上拿着伤药,闻言挑了挑眉,“怕我下毒?”
“不是!”慕文溪的语气让苏暮雨的心兀然揪紧,他听不惯慕文溪这般把自己放在对立面上,仿佛隔离在外。他动作缓慢地稍稍松了腰带,将衣襟扯开,仿佛是在向慕文溪证明,他全然信任他,哪怕刚刚才被刺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