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第一次见到玱玹,是在清水镇,那时候他还不是西炎玱玹,而是轩。
相柳会注意到他是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和镇上的人格格不入,周身那种不凡的气度,是无论如何都伪装不了。
这里什么时候居然来了这么一号人物?
还是个高级神族。
相柳本能的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玱玹带人设下陷阱伏击相柳,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但没想到相柳早有准备。
玱玹突然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窒息,逼得他直接跪倒在地,整张脸被憋的通红。
均匀惊慌失措的扶住他: “殿下,你怎么了?”
相柳则趁机强行破开法阵,打伤了施法的人。
可是他也受了重伤,无力再战。
而且他也答应过玟小六,绝对不能伤及玱玹的性命。
一声响亮的鸟鸣传来,一只巨型的金冠大白雕冲了过来,用翅膀扇飞众人,来到相柳身边。
知道今天定然是抓不住相柳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跑,玱玹一时气急,脱口而出:“阁下为何一直躲躲藏藏,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莫不是因为胆小如鼠,怕被人报复吧?”
相柳闻言果然转头看向玱玹,冷冷一笑:“见过我的人大多都已经死了。”然后居然真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均亦他们不顾自己的伤势,忠心的护在玱玹身边。
相柳大力推开他们,抓起玱玹的衣领,竟然直接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恶狠狠道:“看清楚了,我还没有必要在你藏着掖着,记住我这张脸,我早晚要来取你性命。”
相柳脸上的面具消失,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就这么近距离的出现在玱玹面前。
玱玹下意识挣扎了一下,想要退开一步,好像真的受到了什么惊吓。
相柳挑了挑眉毛,以为他被吓到了。
自己难道长得很丑吗?
“西炎玱玹,我记住你了,我们后会有期。”相柳扔下玱玹,放过狠话,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身跳到毛球背上,扬长而去。
等到相柳的身影消失,玱玹才反应过来,轻轻的捂住了胸口,刚刚那是什么感觉?酸酸胀胀的,心跳的好快,脸似乎也有些热。
在和小夭相认以后,玱玹故作无意的询问:“你和相柳很熟悉吗?”
“哥哥你不是要利用我杀了他吧?”想到之前和相柳用情人蛊摆了玱玹一道,小夭有些心虚。
玱玹连忙解释:“不是的,我是想让他成为我的人。”
小夭:???是我的错觉吗,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呢?
玱玹:“我的意思是说要收服他,让他做我的手下,辅佐我。”
小夭:看来是我想歪了,我就说哥哥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相柳:抛开我的脸,你还喜欢我什么?
玱玹:抛不开。
相柳:滚!去死吧!
请问相柳大人,你为什么急着在玱玹面前露脸呢?
相柳咬牙切齿,看向小夭:多亏了她!
小夭:不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相柳默默拿出一本《玟小六日记》:哦,是吗?这上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是,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小夭扑过去:叶十七,我不是让你给我保管好吗?
叶十七唯唯诺诺,梨花带雨:对不起,小夭,我打不过他。
小夭:今天晚上你自己打地铺去吧!
叶十七:嘤嘤嘤≥﹏≤。(这次是真的哭了)
咳,回归正题,下面请看详细内容:
1.今天认识了相柳,答应帮他做毒药,他人还可以,挺守信用的。
他一直戴着面具,看不清脸,不过我直觉他一定长得不错,我的眼光一向都很好。连叶十七造成那个鬼样子,我都能看出来他是个帅哥,还把他捡回了家。
麻子:胡说,你当时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
小夭:那说明我心地善良,不以貌取人,对吧?(看向叶十七)
叶十七星星眼,崇拜的看着她:对对对,小夭说什么都对。
2.今天我发现玱玹居然就是我哥哥,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和他相认,好难过,不开心。
叶十七:小夭,你还有我呢,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小夭: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老木:真腻歪,没眼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夭:你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因为你现在有没有人要。
老木:你!(已经被气晕)。
叶十七: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疯狂打圆场)
3.相柳居然让我帮他害我哥哥,那我怎么可能答应呢?除非,他把他的面具借我用一下。
冷知识,相柳的面具上是附带有他的灵力的,别人戴上以后可以暂时变成相柳的外貌,例如头发和身形,但脸还是自己原本的样子,毕竟戴着面具,别人也看不见,持续时间由对方的灵力多少决定。
相柳:你要它干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夭眼神真诚:我能用来干什么?我灵力那么低微,一天只能戴一小会儿,连自保都费劲。
叶十七再次乱入:小夭,我可以保护你!
小夭摸了摸他的头发:乖,我相信你,先一边玩去。
叶十七可怜巴巴的:哦,好吧。
相柳:你不能用它来做蠢事。
小夭无辜脸:怎么会呢?
相柳走后,小夭嘿嘿一乐,笑容逐渐变态。
当玱玹听到阿念的惨叫声匆匆赶到的时候,非常“不巧”的看到了相柳大人伟岸的身姿正在向远处逃跑。
玱玹愤怒了:相柳,没想到你那么没品,居然欺负我妹妹一个小姑娘!
相柳:好大一口黑锅!我不是,我没有啊,不要诽谤我啊!
综上所述,相柳表示我再不露脸,我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你手里了。
小夭:你好像本来也没有什么好名声。
相柳:至少我不会欺负小姑娘!
相柳:不敢想你每天拿着我的身份都在干什么?
小夭:看似带上了面具,实际摘下了面具。
接上文,关于馨悦和相柳是怎么打起来的。
馨悦:胡说,明明是我单方面被打啊,我都被揍那么惨了。
玱玹:这不重要,反正相柳早产就是你害的。
馨悦:???好大一口黑锅!
相柳: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专门过来欺负孕夫。
相柳看着面前的馨悦,冷笑了一声,嘲讽的看了玱玹一眼,没有打招呼的意思,甩开玱玹的手,旁若无人的走了。
玱玹有些要压抑不住情绪了,自从怀孕以后,相柳一直闷闷不乐的,对玱玹也没有好脸色,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带着他到御花园走走,想让他散散心,结果馨悦一来,现在又前功尽弃了。
前方战事吃紧,自己要顶着各方的压力,每天忙的焦头烂额,相柳和孩子的安危时刻悬在他头上,那种明知危险临近却无法解决的焦虑不安,一直折磨着玱玹的神经,自己现在实在是身心俱疲。
想到这里,玱玹就忍不住有些迁怒馨悦,语气冷硬:“你来干什么?”
“下次不要随便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看见你。”说完不等馨悦反应,玱玹便直接拂袖离开,快步去追相柳了。
“陛下,我……”馨悦没有想到,玱玹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装都不装了,直接把她的脸面踩在脚下。
看着玱玹的背影,馨悦用力的攥紧了手,长长的指甲扣紧肉里,渗出血来,她还浑然不觉。
虽然心里有所怀疑,但馨悦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偷偷派人调查这个男人的身份,暗中收集证据。
直到那一天,借着玱玹去战场的机会,把消息告诉了哥哥赤水丰隆后,她终于推开了那扇宫殿的大门。
这个孩子一直在吸收相柳的生命力,他现在灵力衰退,连防风邶的外表都维持不住了,直接显出了白发的本相,整个人虚弱躺在床上。
“是你?”听到声音的相柳转头看过去,有些惊讶。
相柳对馨悦其实没有太大恶感,不过是双方立场不同罢了,她也是被玱玹利用了。
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好像不太礼貌,相柳艰难的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了相柳的肚子,它现在很大了,已经影响到了相柳的行动。
这落在馨悦眼睛里却被曲解成了对她的挑衅,她毫不留情的嘲讽:“玱玹还真是饥不择食,后宫里那么多的女人还不够吗,连男人都不放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怀孕的男人呢。”
相柳的动作一顿,眉头皱了皱,也不和她客气,冷冷开口:“如果你来就是想要说这些,你现在就可以滚出去了。”
馨悦从来没有见过玱玹这么在乎过一个人,嫉妒让她发了狂,她口不择言:“大名鼎鼎的辰荣军师,现在像个荡妇一样恬不知耻的怀着别人丈夫的孩子,传出去真让人笑掉大牙。”
“闭嘴!给我滚!”相柳感觉肚子开始一阵阵发疼,他现在状态太差,实在没有精力和别人发生冲突。
馨悦冷笑一声,她也不是毫无准备的,她拿出辰荣族针对妖族的灵器,直接向相柳打去。
相柳躲避不及被击中,发出了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馨悦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很快她就脸色大变。
她惊恐的发现,相柳的眼神变了,就像一条被激怒的毒蛇,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理智。
相柳:莫名其妙的就拿了妖妃剧本。
“玱玹他还在外面等着吗?”
钰姑姑和父亲在下棋,顺嘴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
“死乞白赖的,演苦肉计给谁看呢?”钰姑姑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要不然我再去揍他一顿?”
父亲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眼睛盯着棋盘:“明天我带着阿月从另一条通道出去,他愿意留在这里等着就让他等吧,你想揍就揍,给他留条命就行。记得给西炎王个消息,赶紧把他这孙子弄走。”
“这你就放心吧。”钰姑姑高兴的答应了,笑得意味深长。
“我们两个要去哪里啊?”
“去哪里都行,看你喜欢。”
“要不然去海里吧?主人还有一个特别大,特别漂亮的贝壳,你还没见过吧?”毛球叔叔突然插嘴。
“好啊,”父亲答应的很爽快,“海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以后也会是你的。”
“真的吗?”我有些不敢置信。
“当然啦,不然你还真以为他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吗?”钰姑姑调侃道。
另一边,西炎王宫,西炎王看着醒过来之后一直失魂落魄,躺在床上摆烂的玱玹,感觉头痛欲裂。
他恨铁不成钢的对玱玹说:“你能不能振作一点!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一个君王的样子?”
玱玹充耳不闻,继续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要不是顾念着玱玹身上有伤,他真想一巴掌狠狠地扇过去。
当初把人家相柳害成那个样子,旁人都看不下去了,现在后悔了吧,都是你自己作的。
“外祖父。”西炎王正在发愁,小夭进来了。
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立刻迎上去:“小夭,你来的正好,快来看看你哥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西炎王赶紧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小夭,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虽然感觉有点对不起外孙女,但好像也只有小夭能治他了。
“你在这发什么疯呢?”小夭随意的坐到床边,伸手抓住还在面壁的玱玹的肩膀,把他的身子扒拉过来,让他看着自己。
“怎么回事儿?跟我说说。”
“我去找相柳了。”玱玹声音闷闷的。
“嗯,我知道。”两个人作为朋友,相柳一复活后就把消息告诉了小夭,小夭也很高兴,打算有时间就去看他。
“他不要我了。”玱玹继续说。
“太正常了,这都是你应得的,你活该。”小夭淡定评价。
“连阿月都不想见我了。”玱玹越说越委屈,声音变大,直接喊了出来,“我可是她父亲啊!她怎么能……”
“那又如何?你只是她血缘关系上的父亲而已。阿月是相柳九死一生生下来的,是毛球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抚养大的,就连她的命也是人家鬼方钰辛辛苦苦救的,你这个父亲为她做了什么呢?”小夭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我也想对他们两个好啊,但是他们都不给我机会啊。”玱玹委屈巴巴的辩解。
“玱玹,”小夭语气严肃,“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