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是很平常的一天,我和毛球叔叔偷偷溜出去看戏。
别误会,是很正经的戏,我们两个买了票的。
钱是钰姑姑给的,毕竟上次父亲差点没钱结账,导致我们差点被老板以为是来吃霸王餐的,要把我们扣下来做苦力,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这方面大概是指不上他了。
父亲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已经好久没开张了(做杀手),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来钱的方式,却还要养活包括毛球叔叔在内的三个人,所以日子过得未免有些坐吃山空,捉襟见肘,囊中羞涩了,不得不“斤斤计较”起来。
我曾经亲眼看到父亲都已经走到赌坊门口了,纠结了一下,又转身离开,当然他也没忘了把躲在一旁的我揪出来,拉着我回去:“小孩子家家的,这些东西不要学,都是不入流的本事,而且里面乱的很,可不能进去。”
父亲可不只是嘴上说说,他自己也以身作则,再也没有去过这些地方。
很好,父亲的“生财之路”又断了一条。
好在钰姑姑会时不时的接济我们一下,否则我们恐怕真的会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风险,毕竟自从化人之后,毛球叔叔的饭量直线上升,简直直逼一个身材魁梧的大胖子,再也不是以前那只喝酒都会喝醉的可爱小鸟了。
感觉毛球叔叔现在喝上一坛酒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就是难为父亲了,每次钰姑姑来他都特别生气,身上的温度都冷了几分,眼神能冻死人。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钰姑姑说话很喜欢阴阳怪气,嘲讽程度拉满,平等的攻击所有人,父亲脾气又不怎么好,耐心也一般,对于钰姑姑的容忍度就更低了。
他们两个一开始还好好的,指不定钰姑姑哪一句话就踩在了父亲的痛点上,把他惹毛了,忍不住反唇相讥,钰姑姑也不是会吃亏的性子,嘴上更是不饶人。
然后,然后他们两个就吵起来了。
他们大概是真的不怎么对付。
还好他们只是打打嘴仗,并没有真的动手的意思,如果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方圆百里都安稳不了了。
通常这种情况下,我和毛球叔叔都会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免得撞到他们枪口上,“伤及无辜”。
最后再趁着他们不注意,找个机会偷偷溜出去避避风头。
我怀里揣着钰姑姑给的银子,目标十分明确——最近我和毛球叔叔迷上了话本子,还有那些说书先生讲的故事,没事就往那些地方跑,一整天都泡在茶楼里面,玩的不亦乐乎。
搞得那些地方的老板看到我们两个就乐开了花,脸上的褶子似乎都盛着虚情假意。
这可不是我们两个不务正业啊,主要是因为这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父亲每天忙的要死,我们又帮不上忙,只好自己找点事情做,不在他面前碍眼和捣乱了。
绝对不是我们两个被花花世界迷了眼,故意要“冷落”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