瞫姝懿冷冰冰的看了一眼涂山篌,目光锐利如刀,满是厌恶,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然后转头对着季明溪和颜悦色道:“差点忘了,我今天找你过来是有正事儿的。”
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能让你这个反应的,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其实没有那么想知道。
季明溪在心里默默吐槽,但是她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顺从的低下头:“母亲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女儿就好。”
“这才是我的乖孩子。”瞫姝懿十分慈爱的摸了摸季明溪的脸,转眼又换了一副冷硬的语气,恶狠狠的瞪着涂山篌,“你自己和你姐姐说,你这个‘弟弟’,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季明溪觑着瞫姝懿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站起身,走到涂山篌面前,向他伸出手,想要把他扶起来,声音轻柔:“阿篌,到底怎么了?”
“不用管他!”瞫姝懿仿佛是被这一幕刺痛了眼睛一般,厉声喝道,“让他自己起来!这些都是他该受的!”
季明溪和涂山篌不约而同的身体一颤,但是季明溪还是抓住了涂山篌想要抽回去的手,固执的把他拉了起来。
季明溪还用灵力拉来了一把椅子,半强硬的按着涂山篌坐了上去。
对上涂山篌略显复杂的目光,季明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着涂山篌温柔又坚定的点了点头,嘴巴无声的动了动:“别怕,有我呢。”
瞫姝懿自然是注意到了季明溪的小动作,虽然很生气,但是她终究还是不忍心去苛责自己的女儿,哪怕季明溪是在“胳膊肘往外拐”,无形中是在与瞫姝懿作对。
可是瞫姝懿甚至不能去责怪季明溪,也没有办法把真相告诉她。
抛开那些上辈子的恩怨情仇不谈,瞫姝懿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长为一个对待自己的手足冷酷无情的女人,如果涂山篌真的是瞫姝懿的孩子,那该有多好,姐弟和睦,兄友弟恭,大家都是亲亲热热的一家人,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幕画面啊,也是瞫姝懿在嫁到涂山家之前,最大的期待。
婚姻和谐,家庭美满,儿女双全,事业有成,天底下有哪一个女子不会向往这样的生活呢?
可是涂山篌偏偏不是瞫姝懿生的,他身上流着的,是瞫姝懿最痛恨的,情敌的血,他和他的母亲,都是害的瞫姝懿失去丈夫,季明溪和涂山璟失去父亲的“罪魁祸首”。
瞫姝懿的丈夫,在与她成婚之前就心有所属,甚至在婚后,依然和那个女人勾勾搭搭,还生下了涂山篌这个“贱种”。
在瞫姝懿看来,涂山篌和他那个下贱的亲娘一样,死不足惜,哪怕是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息瞫姝懿的怨气和怒火。
一想到涂山老夫人的叮嘱,瞫姝懿就不由得一阵气闷,似乎胸口都开始疼了起来,只想尖叫着去发泄自己的情绪。
到底什么时候,瞫姝懿的孩子才能真正的理解她,和她站到同一战线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