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疯（弗拉基米尔）别担心，我可没有那种奇怪爱好

瑞恩一点儿也看不清加文的神色，刘海把那双眼睛几乎全遮了起来。

今天的风真不解风情，不知道过犹不及吗？

应该吹得温柔一些。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有时候我更喜欢中国的落日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我们有个词，叫“落日熔金”（括号里是为了让整句话都显示出来的附加字不用管）

瑞恩疯狂转着脑袋，在想他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瑞恩·高斯林就像......加州的落日？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不，不能那么说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这里有我们独特的文化和......乡愁？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不是单纯的景色

瑞恩·高斯林家乡的景色，别处再像也是不一样的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其实，我觉得和中国相比，俄罗斯更像是我的家乡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我在那里出生，在那里学习、长大......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不过，如果真的定居在俄罗斯，时间久了，我又会心神不宁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我对中国有牵绊，大概是因为，我是个中国人，我的身体里流淌着中国血脉，而且，我的哥哥在中国

这会儿话题正常又流畅，瑞恩也放松很多。

他开始不再只是用余光关注米尔。

瑞恩·高斯林你希望你结婚以后定居在哪里？——如果你会结婚的话

弗拉基米尔这个人，如果一辈子不结婚不稳定下来，一直过逍遥不定的日子，是完全符合瑞恩对他的印象的。

“弗拉基米尔·张变成一阵风飞走了”绝对不是多么稀奇的新闻标题。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中国或俄罗斯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我更愿意跟我哥哥在一起，他在北京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哦不行......我已经开始想念莫斯科了，还有圣彼得堡

瑞恩已经开始在脑子里对比路线，从英国——他虽然在加拿大出生，但现在居住在英国——往返北京、英国往返莫斯科、英国往返圣彼得堡、圣彼得堡往返北京、莫斯科往返北京......

瑞恩·高斯林我们可以在中国住几个月，再到俄罗斯住几个月......你在圣彼得堡有住所吗？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当然，我在圣戏上学的时候就想定居在那儿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就是在中国没有房子，我平时没有工作的时候就住在莫斯科和我哥家

瑞恩·高斯林我猜你哥哥不会愿意我们跟他挤，所以，你想在哪座城市买房？——你对中国更了解

弗拉基米尔歪着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等瑞恩再次紧张起来后，又突然捧着他的脸亲吻了他的嘴唇。

瑞恩被吻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刚想抱住米尔加深这个吻，米尔又后退一步和他分开了。

搞得他有些懵。

唇边仍然存留着杜松子酒的醇香。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I haven't said yes yet.

米尔轻轻一笑，嘴角的肌肉向上牵扯，又以极微小的弧度下降。

他仍然是笑着的。

就在这一刻，瑞恩终于再次看清他的眼睛。

世界上最纯粹的宝石，亦或是最精美的钻石，都比不上那对玉瞳。

总有些人说，弗拉基米尔的眼睛是上帝的失手，是这完美杰作的败笔。

不，并不。

这正是上帝之手的高明之处。

它们绝不能是亮眼的蓝色，绝不能是稀有的紫色、绿色甚至异色，绝不能。

它们不能夺取别人的第一注意。

它们必须和整张脸整个人相得益彰。

弗拉基米尔不需要一双特别的瞳色吸引人们的目光。

在他的脸上，在他的身上，兼具中国悠长的古韵、西伯利亚凛冽的寒风与中西方厚重的艺术文化气息。

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就是深深迷雾中独一无二的焦点。

沉稳，即沉稳；张扬，即张扬。

当他用那双眼睛望向你，就是在吻你。

是炙热的，又是温柔的。

瑞恩·高斯林So it's a bye-bye kiss?

米尔没有立刻给出回答。他从瑞恩身侧经过，走开了几步，又停下来转过身。

风又吹了起来。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必须能坚持写信，最少一个月一封

瑞恩一愣。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必须能对我日复一日的提琴声毫无厌倦反感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不一定要赞扬我的优点，但必须能包容我的所有缺点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可以爱喝酒，但不能喝醉以后耍酒疯和别人调情上床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可以抽烟，但不能太多，而且不许抽劣等香烟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拒绝黄拒绝赌拒绝毒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是不容置疑的首选

他停顿了两秒，眼睛水平动了动，似乎一时想不起还有什么要说的了，转身就走。

瑞恩·高斯林Is that a "yes"?

瑞恩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他的动作比他开口更快一步，追到了米尔前面。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If your answer is "yes", then, "yes".

瑞恩·高斯林Yes. Yes, of course.

瑞恩·高斯林A thousand "yes".

瑞恩笑着皱了皱眉。

瑞恩·高斯林你对每一个都是这样的吗？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你是第一个

瑞恩·高斯林第一个......这样的？还是？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First love, you idiot!

瑞恩咧嘴笑了起来，这让他看起来像个小熊软糖。

瑞恩·高斯林Really?

瑞恩·高斯林So I am the luckiest guy in this world.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Yes, you are.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你还没告诉我我尝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们沿着桥向回走，步子迈得又大又急，衣角不老实地扑棱起来。

瑞恩·高斯林It's...... beautiful.

没人会用“beautiful”形容一个吻。

瑞恩·高斯林那是你的初吻吗？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别得寸进尺

米尔一个手肘把他怼开，又因为要说话把他拽回来。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我们一巴掌搭在诺顿脸上了

瑞恩顺势牵住了他的手。

Cold.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我不觉得我们耍了他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我没有对他说谎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但那仍然像是我们甩了他一耳光

瑞恩·高斯林我们只要在公开的时候跟他道个歉

瑞恩·高斯林下次再去他的节目，这件事会变成一个梗

感受着自己的手被另一个人的手包裹的感觉，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弗拉基米尔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并没有停止行走。

“你没法谈恋爱。你的爱情一定会散场。”

去他妈的，这就谈一个给你看看。

瑞恩·高斯林你在做什么？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我有点儿醉了

弗拉基米尔停了下来，有些悲伤地说。瑞恩不知道他在悲伤什么。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明天离开片场以后，我们去哪儿？

瑞恩·高斯林你有想法吗？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有啊

瑞恩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反握住了，耳边响起慵懒又轻佻的声音。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Я хочу поцеловать тебя.

瑞恩·高斯林What?

耳朵是红了，但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不得不说，弗拉基米尔说俄语时的声线别有一番风味。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Nothing.

瑞恩·高斯林听起来可一点儿都不“nothing”（括号里是为了让整句话都显示出来的附加字不用管）

弗拉基米尔轻笑。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你会知道的

瑞恩以为照这个气氛他们今晚得共度良宵，结果却是他一个人坐在床上反思是不是因为没有一个正式的表白所以米尔才没跟他一起回来的。

人人都想成为瑞恩·高斯林？

不。

恋情曝光后，才是真正的“人人都想成为瑞恩·高斯林”。

次日——

破天荒地，弗拉基米尔迟到了。

弗拉基米尔是什么人？

弗拉基米尔是宁可早到在片场躺着睡懒觉也不愿意在住所多休息会儿的人。

为什么？因为他爱岗敬业吗？

不，只是为了避免把时间浪费在难缠的狗仔身上。

狗仔米尔，你喜欢看《美国达人秀》吗？

狗仔你支持保守党还是工党？

狗仔你觉得特朗普够资格做美国总统吗？

狗仔你对全球变暖有什么看法？

狗仔米尔，笑一个吧！

狗仔嘿米尔！你是怎么对瑞恩·高斯林那张猪腰子脸下得去嘴的？

狗仔你他妈说什么呢？！不会问别问！

Noisy.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Get out of the way. I feel sick.

狗仔因为瑞恩·高斯林？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不，因为你“天屎”的脸庞（括号里是为了让整句话都显示出来的附加字不用管）

说完，他真的扶着墙俯身干呕起来。那位贬低瑞恩长相被骂的狗仔一脸菜色。其他狗仔见状直接把他挤到后面，举着相机对着弗拉基米尔的后背就是一顿拍。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Oh, God.

头痛欲裂。

不过三分钟，瑞恩带着保镖匆匆赶来。弗拉基米尔才避免陷入一场不利舆论——他就要骂人了。

瑞恩·高斯林Are you okay?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No.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I'm in fucking hell.

瑞恩·高斯林你不该辞退他们的

弗拉基米尔之前是有经纪人和保镖的，但是都被他嫌碍事给辞退了。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我喜欢别人围着，但我不喜欢去哪都要带上别人、被人管着，好像我们都被一根链子给拴起来了一样

他现在头昏昏沉沉的，还疼得想撞墙。

于是把瑞恩的臂膀当成墙撞一撞。

瑞恩·高斯林你昨晚回去喝酒了？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A little bit.

瑞恩·高斯林A little bit?

瑞恩·高斯林You don't look like you only drank a little bit.

关上车门，弗拉基米尔就一头把自己摔在了瑞恩身上。

瑞恩·高斯林Ouch!

瑞恩痛呼一声，——是真的有点疼——并没有把人推开，反而还抱在怀里揉了揉太阳穴。

瑞恩·高斯林不会是因为要跟我在一起令你头疼，所以才宿醉吧？

张若疯（弗拉基米尔）我没有宿醉

瑞恩·高斯林好吧，你没有宿醉

前排瑞恩的经纪人看了一眼后视镜，什么都没说。

没人不希望和弗拉基米尔扯上关系，和弗拉基米尔关系好、关系差还是关系过密都会受到关注，只要别玩脱了被司法部门盯上。

而瑞恩，谈个恋爱而已，别当负心汉把名声搞臭就行。

未完待续

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