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了天边,星星闪烁着微光,一片片云朵轻轻飘过。白川腰间别着马刀,骑在马上缓缓行走在夜色中。他的心中满是疑惑,这黄山巡抚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大晚上的还要让人赴宴?
不知不觉中,白川来到了白珠酒楼前。一个眼尖的店小二从酒楼里迎了出来,满脸堆笑地问道:“这位老爷,您是来吃酒的吗?整个酒楼都被黄山县的巡抚大人包下了。”另一个伙计在一旁笑着附和:“这位老爷,您穿得如此华丽,肯定是来赴宴的吧?”白川只是微微抬了抬头,那副高傲的模样让伙计们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于是,一名伙计赶紧牵走了马,另一名则恭敬地引着白川上楼,“这位爷,请进!”
推开门的一刹那,白川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宽敞的大包间里人声鼎沸,其中最显眼的是黄山县台道。平日里温文尔雅、人见人夸的台道此刻却露出了贪婪的一面:左手把玩着核桃,右手不停地往赌桌上推铜钱,嘴里叼着旱烟,噗嗤噗嗤地抽着。一旁的总兵正拿着锦匣子打开,里面是一支精美的雁钗。他笑嘻嘻地叫来一位名叫长姑娘的侍女,女孩身姿婀娜,皮肤白皙。“小姑娘,你长得真美,这支雁钗送给你了。”总兵一边说着,一边亲自为她戴上。
白川正想发作,却被店小二拉进了旁边的小房间。“这位爷,巡抚大人有话:凡是武将赴宴,都请到小间。”店小二说完便匆匆离开。白川气得浑身发抖,心中暗骂:这巡抚大人分明是在收买人心!但这也未免太过分了吧!他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这时,巡抚大人推门而入,向白川靠近。“白大人,怎么这么生气?”巡抚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问道。“你好个黄山县巡抚!”白川用手指着巡抚破口大骂,“你花银两买的官,也不看看是谁的钱!”巡抚一脸无所谓地看着白川,“白大人,话可不能乱说哦,况且你也没有证据。”他用哄小孩般的语气说道,“白大人,今晚,您怕是活不到明天了。”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黑色布满了天空。酒楼里的达官贵人们吃饱喝足后陆续离去,只留下白川一个人气呼呼地坐在那里,连饭都没好好吃就离开了酒楼。他疲倦地走进马棚取马,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骏马嘴里咬着血淋淋的东西,在原地打晃;一只饿得肚子咕咕叫的骡子抢过那东西,慢悠悠地咀嚼着。另一匹马因争食发出阵阵嘶鸣。白川蹲下细看,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是马夫的胳膊。转头看向草垛时,他又被眼前的景象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草垛被鲜血染红,遮住了一匹被剖腹挖心的母马,蚊虫在周围飞舞着,甚至有的落在上面。掀开草垛,白川作呕起来,发现马夫的首级被塞进了母马的肚子里,内脏散落一地。一旁的小吏默默拉住白川的手,不发一言地将他带离了马棚。
“这位大人,我看还是不要管这事了。”白川严肃地对小吏说:“怎么办?”小吏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回答:“如果您查不出凶手,恐怕会丢了官。即便追查到源头,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贵族,咱们都惹不起。”白川冷静下来,想起巡抚刚才的话,觉得这一切都是个圈套。“那,我们走吧。”白川一步一步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倾盆大雨随之而来。白川朝着最黑暗的地方走去,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白大人,今晚您回不去了。”白川左手紧紧握住腰间的刀柄。“白大人,只要你告诉我们王贵的住处,保证您毫发无伤。”神玄军的人头戴斗笠,手持朴刀,雨滴落下时在刀刃上四散开来。“看来,白大人是要硬碰硬了。”连怀中抱猫的巡抚也缓步走出,笑着说:“白大人,还是老样子呀,那我就跟您赌一把吧,赢了您可以拿回去花。”巡抚转身走向远处,怀中的猫无趣地跳到地上,自顾自地走开了。临走前,巡抚大声喊道:“只怕您有钱没命花啊!”
神玄军的副指挥使挥刀砍向白川,白川迅速拔出马刀格挡,却被对方沉重的一击逼得连连后退。其他神玄军成员趁机前后夹击,白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劈伤了胳膊。“无耻之徒!有本事一对一比试!”副指挥使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摆手同意了白川的要求。白川用牙齿解开缠在手上的纱布,掌心的旧伤再次迸裂,仿佛锥子扎进骨头般疼痛。但他咬牙坚持,举起马刀,眼神中充满了凶狠。“白大人的精神真是令人佩服,可惜终究差了些。”
突然,一双大手拍在白川肩上。“不愧是曹老爷的孙子,有骨气!”白川回头望去,只见王贵提着一把锋利的刀站在身后。“白大人还记得小官的名字吧——先把这群神玄军解决掉。”神玄军副指挥使仰天大笑,藐视地指着白川和王贵:“你们两个?这笑话也太容易让人嘲笑了。”王贵大喊一声:“狼兵听令,杀!”神玄军中部分成员撕开右臂衣袖露出狼印。“嗯?神玄军中也有狼兵。”副指挥使还没来得及多想,胸口已被朴刀刺穿,狼兵拨出刀,副指挥使倒地身亡,面如死灰。
剩下的神玄军见副指挥使已死,不由得慌了手脚,甚至有人丢下朴刀抱头蹲下。总指挥使大吼一声:“总指挥使在此,何人敢乱!”他瞪着王贵,仿佛要把人吞下去一般。“王大人,你我势均力敌,想断我的前程,没门。”总指挥使从衣襟中掏出信号箭,用弓弩射向天空。信号箭炸开,天空瞬间被染成红色。弩手们纷纷现身,总指挥使得意地挥手让弩手准备放箭。“这些弩手全是军营里的预备作战兵吧。”总指挥使看向白川时带着几分戏谑,“怎么?慌了吧?哈哈!你现在把遗言说好,我还能帮你传话呢!”
白川吹响了暗卫营独有的信号哨。“暗卫营指挥使参见黄山县白都统兼暗卫营总指挥使大人!”弩手们纷纷调转金属箭头指向神玄军。总指挥使咬牙切齿地看向四周闪亮的箭头,“王大人和白大人难怪会被皇上贬官,这么多线人,哼哼!”虽然心里愤怒,但也只能作罢。白川走到总指挥使面前,揪住他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你屠杀曹家村数百人,难道忘了?”
十年前,曹家村村长曹奎被皇上下令自尽。村民们为他求情,认为他是被冤枉的。皇上担心引发暴乱,便下令神玄军在元旦节晚上屠村。那晚,村民们都在忙碌,纸窗中映出两个身影在嬉笑,又有小孩子跑进来要糖吃。突然,神玄军冲进屋子,将所有人残忍杀害,孩子的尖叫声划破夜空,纸窗上留下了三道永远擦不掉的黑影。村民闻讯赶来,却被神玄军一一斩杀。男人们结伴反抗,但平民百姓怎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对手?白川因贪玩躲过了追杀,家中却尸横遍野。
“没忘,是吗?”白川挥起左手,用力扇向总指挥使,这一掌将他扇倒在地,鼻血直流。白川放开手,转身搂住王贵的肩膀,下达了自己的命令:“神玄军全军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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