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移形的眩晕中，马尔福被食死徒粗暴地推搡着前进，黑袍下的手死死攥着魔杖——刚才击中同伴时，杖身传来的震颤还未消散。
他不敢回头，却能想象哈利此刻的目光，更不敢去想伏地魔见到他时，会如何质问那道“失手”的魔咒。
夜色像墨，将他的恐惧与那一瞬间的动摇，彻底吞没在路途的黑暗里。
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伟大的救世主……
黑袍摩擦的窸窣声里，食死徒的低吼像毒蛇吐信：“动作快点，纯血的废物！主人可没耐心等一个对波特示好的懦夫。”
马尔福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杖尖几乎要嵌进掌心。混乱中哈利猛地回头，绿色眼眸里的震惊与疑惑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几乎握不住魔杖。
“怎么？害怕了？”旁边的食死徒冷笑一声，狠狠撞了他的肩膀，“别以为主人看不出你的小动作，马尔福家的小子——”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亮起幽绿的火光，伏地魔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蛇杖尖端的绿光映得他苍白的脸像具浮尸。马尔福的腿瞬间像灌了铅，喉咙发紧得发不出声音。
“来了，德拉科。”伏地魔的声音轻柔得可怕，却带着冰碴般的寒意，“告诉我，为什么我的‘黑魔标记’会感觉到迟疑？”
他被迫抬起头，视线撞进那双红眼睛里。刚才杖身未消散的震颤突然变得清晰，混杂着哈利回头时的眼神，在他胸腔里疯狂冲撞。
“我……我没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在说出谎言的瞬间，想起父亲被囚禁的模样，想起母亲彻夜难眠的叹息。
伏地魔轻笑一声，蛇杖缓缓抬起，绿光在他眼前晃动：“是吗？那不如再试一次——”他猛地指向侧方，“击中那位麻瓜出身的客人，证明你的忠诚。”
马尔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蜷缩在墙角的女孩正惊恐地发抖，正是刚才被他们俘虏的学生。
杖尖的震颤突然变成内心的剧痛，他仿佛又看见哈利的眼睛，听见心底那个微弱的声音在嘶吼。
红光终究还是射了出去，却在中途撞上石柱，碎成一片火星。
伏地魔冷漠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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