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的身影

夜幕中，霍格沃茨立在繁星之下，静得像那场小小的战役根本没发生过。

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借着月光，踏破了这片沉寂。

女孩跌跌撞撞冲进霍格沃茨城堡时，长袍上还沾着禁林的泥土和草叶。门厅里巡逻的麦格教授看清她校服上的格兰芬多徽章后，才急忙扶稳她颤抖的肩膀："别怕，这里安全了。"

"谢谢教授，您知道D·A成员们在哪吗？"

麦格教授愣了一下，道："我想，可能在他们的聚集地。"

女孩又一次谢过对方，匆匆往有求必应屋跑去。

——

"主人，或许他只是……"旁边的食死徒想替他圆场，却被伏地魔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绿光擦着德拉科的耳畔极速掠过，击中他身后的石壁。碎石飞溅中，女孩的啜泣声更清晰了。德拉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黑袍贴在皮肤上，像层湿冷的蛛网。

"再给你一次机会。"伏地魔的红眼睛眯起，"这次，用阿瓦达索命。"

空气仿佛凝固了。德拉科的魔杖在掌心打滑，他看见女孩绝望地闭上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那瞬间，哈利举着魔杖对峙的模样、赫敏焦急的呼喊、罗恩咋咋呼呼的警告，突然在脑海里炸开。

"我做不到！"他听见自己喊出声，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食死徒们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伏地魔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紫衫木魔杖稳稳指向他的胸口："看来，卢修斯教给你的，只有背叛。"

绿光骤然亮起的刹那，一道黑影猛地撞开德拉科。绿光击中那道黑影，发出沉闷的噗声——是刚才试图替他说话的食死徒，此刻已软软倒在地上。

德拉科茫然回头，只瞥见那人袖口露出的银色蛇形标记，和一双迅速隐入黑暗的眼睛。

伏地魔语气冷冽吩咐食死徒们道："抓住他。"

德拉科踉跄着冲向墙角，拉起那个吓傻的女孩，拽着她的胳膊，尽量快速的跑下楼，用最后一点力气将女孩推出大门。

"告诉波特，别来救我……"

还有，我爱他……

声音越说越小，直到最后几个字只在嘴边无声的徘徊一圈后。

合眼之前，德拉科看见了伏地魔燃烧着怒火的红眼睛，他感觉自己被空气中弥漫开的、属于死亡的冰冷气息紧紧攥住。

他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亲吻他爱的人了。

女孩在一阵失重后落地，她趔趄几步，蒙了层水雾的眼睛望向周围，是熟悉的禁林边缘，月光透过树隙洒下来，照亮她脸上的泪痕。

"去城堡……找邓布利多军。"铂金发色男孩那因虚弱而发飘的声音在姑娘耳边不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