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一: 午夜的礼物
「觉醒意识的木偶×创造他的木匠」
午夜的钟声从老城区的钟楼传来,敲碎了木匠铺的寂静。月光透过积着薄尘的玻璃窗,斜斜落在货架最顶层,那里摆着一个静静伫立了十多年的木偶。
木偶的发丝是用深棕色的胡桃木精心雕琢,梳得一丝不苟,眉眼复刻着最精致的弧度,灰蓝色的眼眸由罕见的冰纹玛瑙镶嵌,唇线深刻,连衣角的褶皱都打磨得流畅自然。那本是一块朽木,哈利·波特却将他雕刻成如今这副样子,名为德拉科。
当第十二声钟鸣落下的瞬间,木偶的指尖忽然轻轻动了动。
起初只是细微的震颤,像被风吹过的枯叶,而后蔓延至整条手臂,顺着躯干传递到脚踝。德拉科能清晰地感受到木头肌理的纹路,感受到关节处榫卯结构的咬合,更能感受到一种陌生的"意识"在胸腔里苏醒——那是比胡桃木更温润,比玛瑙更剔透的存在。
他缓缓转动脖颈,目光穿过货架上堆叠的木料、散落的工具,最终落在了工作台后的小床上。哈利正蜷缩在那里熟睡,月光勾勒出他柔和的侧脸,额前的碎发垂落,呼吸均匀而平稳。
就是这个人。
德拉科的意识里瞬间涌入了零碎的片段——哈利握着刻刀,小心翼翼地雕琢他的眉眼,指尖的温度透过木头传递过来;哈利对着他自言自语,说"这是最像'北辰'的作品";哈利在无数个深夜,趴在工作台上,借着煤油灯的光,细细打磨他身上的毛刺。
一种奇异的情绪在木质的胸腔里滋生,不是木头的冰冷,而是带着暖意的悸动。他想靠近,想触碰,想让那个创造了他的人,注意到货架上这个被遗忘了十多年的木偶,已经拥有了一颗为他跳动的"心"。
天快亮时,哈利醒来,习惯性地走到货架前整理木料。他的手指无意间擦过德拉科的肩膀,木偶瞬间僵住,生怕自己的异动被发现,心脏——如果那能被称为心脏的话——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几乎要冲破木质的束缚。
哈利并没有察觉异常,只是随手将旁边歪斜的工具归位,便转身去准备早餐。德拉科看着他的背影,灰色的玛瑙眼眸里映着对方忙碌的身影,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那天晚上,哈利关店后准备休息,却发现工作台有些不对劲。他明明记得下午把刻刀放在了左侧,此刻却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右侧;平时散乱的木屑,被堆成了一个小小的、不规则的圆——其实应该说是近似"爱心"的形状;而最让他疑惑的是,自己随手放在桌边的铅笔,笔尖正对着货架顶层的方向。
"奇怪,难道是风刮的?"哈利挠了挠头,环顾四周,门窗都关得好好的。他没有多想,收拾好东西便睡了。
货架上的德拉科屏住呼吸,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既紧张又窃喜——这是他耗费了一下午的力气才做到的。木偶的关节不够灵活,每移动一件物品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木屑堆成的形状歪歪扭扭,铅笔也差点掉在地上,但他做到了,哈利注意到了"异常"。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日子里,德拉科将要变着法子制造存在感。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