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离我们少主远一点!”
羞花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只着里衣就拎着剑冲了出来。
即墨离转身躲过羞花扔过来的飞镖,拉开了跟安逸的距离。
闭月连忙上前把安逸护在身后,手里紧握着剑,凶狠地看着即墨离。
“看在安逸的面子上,我不杀你们。安逸,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即墨离恋恋不舍地看了安逸几眼,才运起轻功离开。
羞花还想追,被安逸喊住。
“别追了,你不是他的对手,先去睡吧,明日告诉舅舅,加强防御。”
羞花欲言又止,这个狗贼几次三番地戏弄他们少主,他真的很想杀了他。
“好了,江湖令没到手之前,他不会动我的,我困了,你们也回去睡吧。”
安逸说完,打了个哈欠,脑子里又成了一片空白。
羞花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剑,扶着安逸回了房间。
等安逸睡下,闭月羞花也回了房间,等所有人睡下,外面骤然起风。
风悄然吹开了窗,几片桃花瓣飘然落在安逸的枕边,桃花香不停地朝着安逸袭去,在月光的照耀下,安逸手臂的皮肤下明显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安逸拖着沉重的身子坐起,头发上的桃花花瓣纷纷掉落。
面对这些花瓣,安逸只觉得头疼欲裂,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面钻来钻去,啃食他的血肉。
“啊!啊……啊……”
闭月羞花听到安逸的惨叫,扔下手里的斧子直接冲进了房间。
安逸捂着头倒在被褥里,额头满是冷汗。
“少主!你怎么了?”
羞花扑到床边,试图去拉安逸,却被他一把甩开,随后就见安逸拿头去撞墙,吓得羞花什么都顾不上,一把拉过安逸,把他牢牢锁在自己的怀里。
得不到缓解的安逸拼命挣扎无果后,一口咬在了羞花的手上。
“嘶!闭月,快去请大夫!”
闭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是羞花喊了他好几声,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跑出去请大夫。
林书正要来看看安逸好点儿没有,迎面就撞见了神色匆匆的闭月,得知安逸的情况,更是心急如焚。
兵荒马乱了一上午,安逸才面色惨白地昏睡了过去,整个幽州的大夫都请了过来,可愣是没一个人知道安逸这样是何病症。
林书直接让人把大夫扣留在宅院里,让人严加看管。
“太子殿下病愈之前,辛苦大家留在此处查找病因了,闭月羞花,好好守着,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此事。”
“是。”
闭月羞花就在房间里看着大夫们拿着医术不断翻阅,终于在第三日找到了一丝头绪。
“殿下此症状,倒是有些像偏头风,医药典籍中记载其痛爆发,痛势甚剧,痛止则如常人。”
闭月羞花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惊喜,拿着大夫给的方子,交给大门前看守的护卫军,让他们去买药。
回去的路上,羞花余光扫到各个院子里的桃花,直接让各院把手的护卫军把桃树都砍了。
他们也回到安逸的院子里,拿着斧头把墙角那几株桃树砍倒,扔到厨房劈柴烧了。
药抓回来后,后厨火急火燎地煎药,安逸喝下药不到一个时辰便醒了过来。
闭月羞花难言激动之色,跪在床头争前恐后地说。
“少主你终于醒了!”
“少主,你吓死我们了!”
“少主,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少主你渴吗?饿吗?”
安逸被他们接二连三的话弄得头好像又开始疼了。
想开口阻止他们,却发现嗓子干哑到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伸出手指向了桌子上的茶壶。
羞花把安逸扶起来靠在床头,闭月倒了杯水,慢慢喂安逸喝下去。
温热的水划过喉咙,缓解了不适。一杯水喝完,安逸才勉强能说出话。
“我这是怎么了?”
这几天安逸一直在昏睡,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丝毫不知,只记得钻心入骨的疼。
“少主,大夫说你患上了偏头风,所以才会头疼,要多注意休息。”
安逸有些不解,好端端的怎么就能患上这种病。
“这偏头风是何引起的?”
“大夫说原因很复杂,还说不准。”羞花把大夫的话复述了一遍。
安逸点点头,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这段时间几乎都在床上度过了,整日稀里糊涂的睡着,连现在是何时都不知道。
“舅舅呢?”
听到安逸问起林书,闭月和羞花脸色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昨日大夏开始攻城,镇国公跟李都督去了军营,至今未归。”
安逸顾不上身上的无力,坐起来就要穿衣,闭月羞花劝不动他,只好帮他穿好衣服,出门直奔军营。
去军营的路上,一匹红鬃马与他们擦身而过,飞快地驶向军营,安逸见状,心里猛的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少主,是八百里加急!”
“快!追上他!”
闭月拉紧缰绳,直接冲前去,在驿使赶到军营前拦下了他。
“来者何人?此乃加紧信件不得阻拦,抗命者斩!”
驿使看着拦住他的闭月,手已经放到了腰间的佩剑上。
闭月从怀中拿出龙影令,驿使神色一怔,随后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
“太子殿下请。”
驿使看着疾驰而来的安逸,翻身下马,冲他行礼。
“卑职参加太子殿下。”
“免礼。”
安逸在羞花的搀扶下从马上下来,亲自扶起了驿使。
“你是来报军情?是哪里?”
“启禀太子殿下,是塞北。”
安逸闻言,瞳孔猛地一缩,塞北而来,难道是表哥出事了?
“军报呢!拿出来!”
驿使为难地看着安逸:“殿下,军报需先送到军营……”
“拿出来!一切后果本宫一人承担!”
驿使只好从怀里拿出写着“马上飞递”的信封,双手呈给安逸。
安逸迫不及待地拆开,却在看完上面的内容,脚下一软。
“少主!”
羞花扶住安逸,扫了眼信上的内容,神色大惊。
“快,去军营!”
四人朝着军营疾驰而去,到了营地门口,士兵还想阻拦,被驿使一句话拦在了原地。
“塞北军报,八百里加急!不得阻拦!”
林书听见动静,急忙走了出来,看见安逸的一瞬间,笑容还没挂在脸上,就看到了驿使,心里也是一个咯噔。
“无忧!怎么回事?”
安逸踉跄着下了马,把军报递给林书。
林书接过军报,快速看完,片刻后如往常一般抬起头。
“无忧,你身子还未痊愈,暂时不要随意走动,圣上已经派兵前往塞北,阿元会无事的。”
安逸还想说什么,被林书制止。
“无忧,听话。炎国的援兵已经在路上了,他们会直接去塞北。
大夏虽然来势汹汹,但只是装模作样,他们悄悄派了一半兵力去了塞北,剩下的这些不足为惧。等这边解决,我们就去塞北。”
安逸听林书这么说,只好跟着闭月羞花回了城。
塞北的情况同样也传到了大夏,即墨离得知林元受伤的消息,目光深幽。林元受不受伤他不在乎,但是安逸若是知道,肯定会赶过去。
即墨离猜得没错,安逸回了城就开始收拾东西,闭月羞花急得一直劝解。
“少主,塞北现在形势严峻,我们还是待在幽州吧。”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表哥,我得亲眼确定他没事才行。”
闭月羞花拦不住安逸,只能让人去给林书传信,他们跟着安逸骑上马从小道悄悄出了城。
即墨离本想让人去看看安逸现在何处,却被李群拦了下来。
“你不用去找了,他已经往塞北去了。”
即墨离闻言,眉头微蹙。这个傻子,哪里危险往哪里跑,林元能有他重要吗?
“唉,你可不能走。”
李群见他要走,连忙拦在他身前。
即墨离目光冰冷,看得李群心里一阵发怵,可还是记着大夏皇帝的嘱咐,绝不能让即墨离离开大夏半步。
“凭你,也想拦我。”
即墨离不屑一顾,伸出手要把李群推开。
“你以为只会有我一个人拦着你吗?”
李群笑着拍了两下手,莫忘派来的人就将即墨离围了起来。
“你说说你,这场仗打赢了,你就是皇帝了,何必想不开,非要跟大家作对?”
抬步走到即墨离身边,想要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察觉到这一点的即墨离往旁边一闪,差点让李群摔倒。
“唉你!不是我说,大安要是没了,你当上了皇帝,我得到了琪雅,愈国拿到了江湖令,大夏拿到了封地,这不是四全其美的事儿吗?
那安逸不过一个男人,等你当了皇帝,想要多少美人儿就有多少美人儿,差这一个吗?”
即墨离嗤笑一声,极其轻蔑地扫了眼李群,谁稀罕他说的那些东西,安逸于他,可抵整个天下。
“今日,挡我者,死!”
即墨离没再跟他们废话,直接拔剑跟他们缠斗起来,弈坤把高手都派去了塞北,即墨离身边跟着的几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只剩即墨离和李群还站着。
李群知道自己打不过即墨离,干脆装瞎,躲到一边。
见他识趣,即墨离也没过多纠缠,出了皇宫,去追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