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婆豆腐的辣劲混着饭香漫到鼻尖，张泽禹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突然抬头问：“在韩国没少吃辣吧？看你做这菜，比食堂阿姨还舍得放辣椒。”
邓佳鑫夹了块回锅肉放进嘴里，嚼得香：“那边的辣酱偏甜，还是咱们这儿的够味。有次练舞到半夜，就特想念楼下那家小炒店的麻婆豆腐，想的睡不着觉。”
“那你怎么不跟我们说？”穆祉丞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我们可以给你寄啊，真空包装的那种。”
邓佳鑫笑了，眼角弯成月牙：“怕你们嫌我麻烦。再说了，想着这点念想，熬日子也能快点。”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刺了下在座每个人的心。童禹坤扒拉着碗沿，声音闷闷的：“以后想吃什么直接说，多大点事。”
左航没接话，只是默默把自己碗里没怎么动的青菜夹到邓佳鑫盘里——他记得邓佳鑫以前总说多吃青菜能长高，尽管现在两人站在一起，对方已经比自己矮不了多少。
邓佳鑫瞥见了，抬眼看他，眼里带着点笑意。左航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手，端起碗假装喝汤，耳根却悄悄泛红。
吃到一半，姚昱辰突然想起什么，指着厨房：“邓哥，你不是说要煮红糖姜枣汤吗？”
“哦对！”邓佳鑫一拍脑门，起身往厨房走，“光顾着聊天了，差点忘了。”
朱志鑫跟着站起来：“我帮你。”
两人在厨房忙活，水声和锅碗碰撞声断断续续传出来。张泽禹撞了撞左航的胳膊，朝厨房方向努努嘴：“看你那眼神，快黏人家身上了。”
左航瞪他一眼，却没反驳，只是往厨房望了眼——邓佳鑫正低头搅着锅里的汤，朱志鑫站在旁边递红糖，两人离得很近，灯光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
他忽然想起五年前邓佳鑫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暖光，对方背着包站在门口，说“等我回来”。当时他没敢说“好”，只憋了句“一路小心”，现在想来，幸好那句承诺还算数。
没多久，邓佳鑫端着一大锅红糖姜枣汤出来，蒸腾的热气裹着甜香，瞬间驱散了最后一丝因雨天带来的湿冷。
“快喝，趁热才管用。”他给每个人盛了一碗，轮到左航时，特意多放了两颗枣，“你胃不好，多喝点暖的。”
左航接过碗，指尖碰到温热的瓷壁，心里那点因刚才的胡思乱想而起的涩意，突然就被这甜暖的气息冲散了。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洒下清辉。屋里的人还在聊着天，笑声混着汤勺碰撞碗沿的轻响，像首温柔的曲子。左航喝着碗里的汤，看着邓佳鑫被大家围着笑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五年的等待，值了。
这样就很好，真的很好。他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嘴角悄悄勾起个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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