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收拾碗筷的动静窸窸窣窣，邓佳鑫把最后一只碗放进消毒柜，转身时正对上左航望过来的目光。少年像是被抓包的小猫，慌忙低下头去擦桌子，抹布在玻璃桌面上蹭出几道歪歪扭扭的印子。
邓佳鑫（拎起墙角半人高的行李箱，拉链处挂着枚韩国买的小熊挂坠）“走吧。”
左航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接过来，箱子比想象中沉，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半步，正好护在邓佳鑫身前，挡住了从走廊吹来的晚风。
左航（没话找话，手指在箱把手上捏出红痕）“里面装了什么？这么沉。”
邓佳鑫（笑了笑）“给你们带的礼物，有你念叨了三年的那家专辑店的限量版，找了好久才买到。”
左航猛地顿住脚步。三年前他随口提过一次，说喜欢的rapper在韩国有家线下店，没想到邓佳鑫记到了现在。
左航（喉结滚了滚，低声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邓佳鑫（打断他，月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不麻烦。以前总说等回来给你带，总不能食言。”
宿舍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又熄灭，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左航盯着地面，听着邓佳鑫的呼吸声就在耳边，突然想起五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邓佳鑫背着包要走，他跟在后面，从练习室一路走到楼下，愣是没说出一句挽留的话。
#邓佳鑫（突然停下）“左航，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左航一愣，抬头撞进他眼里。对方的眼神很认真，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怕触碰什么易碎的东西。
左航（急忙摇头，声音有点发紧）“没有。我从来没生过你的气。”
#邓佳鑫（挑眉，语气里带了点促狭）“那你总躲着我。刚才喝汤的时候，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左航的耳尖又开始发烫，他把行李箱往旁边挪了挪，挡住半张脸：
左航“我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邓佳鑫（往前凑了半步，楼道的灯光勾勒出他的侧脸）“说什么都行啊。说你这五年写了多少歌，说你练舞有没有偷懒，说……”（顿了顿，声音轻了些）“说你有没有想我。”
最后那句像羽毛，轻轻扫过左航的心尖。他张了张嘴，却见邓佳鑫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邓佳鑫“逗你的。到了。”
宿舍门被推开，邓佳鑫接过行李箱，转身时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是左航喜欢的青提味：
#邓佳鑫“给你。刚才看你紧张得攥紧拳头，吃颗糖放松点。”
糖纸被剥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左航含住那颗糖，甜意从舌尖漫开，带着点微酸，像极了此刻的心情。
左航（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清晰）“邓佳鑫，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练舞？”
#邓佳鑫（愣了愣，随即笑开，眼里的光比楼道的灯还亮）“好啊。”
关门前，左航看到邓佳鑫转身时，嘴角还扬着没下去的弧度。他靠在墙上，摸了摸口袋里那颗被体温捂热的糖纸，突然觉得张泽禹说得对——或许邓佳鑫期待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华丽的告白，只是他往前走的这一小步。
青提味的甜还在舌尖打转，左航低头笑了笑，脚步轻快地往自己宿舍走。月光从窗户钻进来，在地上铺了层银霜，像是在为他这迟来的勇气，铺了条温柔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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