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公元前 245 年
地点:咸阳王宫
秦王政三年,嬴政听政已满三载。其间,他于朝堂广纳贤言,精研军事攻防、政治权谋,闲时涉猎人文历史,洞悉天下大势。日积月累,年少壮志化作钢铁决心,统一六国的宏愿在胸臆间燃烧得愈发炽热。此刻,秦王嬴政高坐于王座之上,透着威严与睿智。王守恒身着官服,稳步踏入大殿,跪地行礼:“大王,微臣奉诏特来汇报郑国渠修建进度事宜。”
嬴政微微点头,抬手示意:“王都尉平身,速速道来。”
王守恒起身,清了清嗓子:“大王,如今郑国渠已修建两年有余,工程进展颇为顺利。渠道已贯穿多地,堤坝也日渐坚固,劳工们鼓足干劲,日夜不辍,照此下去,如期竣工指日可待。微臣在工地周边增设暗哨无数,严查往来人员,至今未再发现他国奸细踪迹,一切安稳有序。”
嬴政面露满意之色:“甚好,爱卿办事,孤甚放心。这郑国渠关乎我大秦根基,务必万无一失。”
王守恒微微犹豫,上前一步:“大王,微臣还有一事禀报。据前方探子来报,赵国国君赵孝成王已然病重,恐时日无多,听闻他的儿子赵悼襄王即将继位。”
嬴政微微皱眉,目光一凝:“哦?此事当真?”
王守恒神色笃定:“千真万确,大王。微臣凭借对过往各国局势之了解,料定新任赵悼襄王定会排挤老将廉颇,夺其大权。此乃我大秦良机啊,大王。微臣建议,我军当厉兵秣马,即刻将部队悄悄集结于赵国、魏国边境,分别由蒙恬将军、麃公将军率领。待廉颇被夺权,蒙恬将军可大张旗鼓佯装进攻赵国,赵国必向魏国求救,届时,麃公将军趁机攻打魏国卷城,必能一举拿下。”
嬴政手抚下巴,陷入沉思:“爱卿此计虽妙,可廉颇战功赫赫,赵国怎会轻易夺他大权?”
王守恒拱手,言辞恳切:“大王,新王继位,多有忌惮老将拥兵自重。廉颇为人刚直,易遭新主猜忌,此乃朝堂常情。微臣愿立下军令状,若计不成,任凭大王处置!”
嬴政凝视王守恒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好!爱卿既有此等决心,孤准你所奏。”
王守恒见状,心中热血涌动,再次抱拳躬身道:“大王,微臣还有一请。微臣愿作秦军先锋,随麃公将军一同攻打卷城。微臣熟悉当地地形,又对赵国、魏国诸多内情有所了解,定能在战场上助将军一臂之力,为我大秦开疆拓土,万望大王恩准!”
嬴政微微一怔,眼中满是审视:“王爱卿,你身负郑国渠重任,此去战场,万一有失,渠事若何?”
王守恒昂首挺胸,言辞坚定:“大王,郑国渠如今已步入正轨,诸事皆有安排,手下人等能暂代微臣监工。当下战机转瞬即逝,微臣愿以热血报国,为大秦荡平前路阻碍,望大王成全!”
嬴政沉思片刻,微微点头:“既如此,孤便准你所请。爱卿既有此等豪情壮志,孤相信你定能不负所望。不过事关重大,孤还须与太后及相国商议。”
过了数日,麃公将军奉召从前线赶回咸阳,咸阳宫大殿内,气氛凝重。嬴政高坐于上,赵太后凤仪威严,端坐一侧,吕不韦神色沉稳,位列群臣之首,王守恒、蒙恬、麃公及诸位大臣皆在殿内。
嬴政开口道:“今日召诸位前来,是为王守恒所献攻打赵、魏之策。王都尉,你且再详述一遍,让太后与诸位大臣知晓。”
王守恒上前一步,抱拳行礼,朗声道:“太后、大王、相国,诸位大人,据探子所报,赵国国君赵孝成王病重,其子赵悼襄王即将继位。依微臣之见,新王定会忌惮廉颇拥兵自重,夺其大权。此刻正是我大秦良机,当速调兵,由蒙恬将军、麃公将军分别率部暗聚赵、魏边境。待廉颇被夺权,蒙恬将军佯装攻赵,赵国必向魏国求救,待魏国出兵,麃公将军便可趁机直取卷城。”
王守恒话音刚落,隗状出列,摇头晃脑地说道:“王都尉,此举未免太过冒险,仅凭揣测便调动大军,劳民伤财不说,万一有失,如何是好?这天下局势变幻莫测,哪能如此轻易就定下计策,把我大秦的将士往那风口浪尖上送啊?”
姬武微微抬眼,瞥了王守恒一眼,心中暗忖:这王守恒平日里就爱出风头,上次征地补偿一事,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至今仍耿耿于怀。此刻见有机可乘,便忍不住上前一步,嘴角带着一丝嘲讽,说道:“是啊,赵国之事尚未明朗,怎可轻举妄动?王都尉,你莫不是仅凭臆想,就要拿我大秦的兵力、财力去冒险?我看呐,你还是莫要逞强,安安分分做好你的本职事儿吧。” 言语间满是质疑与刁难。
蒙恬见状,剑眉一凛,抱拳说道:“大王、太后、相国,末将以为王都尉所言并非无的放矢。他既熟知各国情形,又敢立军令状,想必已有周全考量。王都尉有此等胆识谋略,末将钦佩不已,愿与他并肩作战,共赴沙场!”
麃公也上前一步,声如洪钟:“末将赞同蒙将军所言,战机稍纵即逝,王都尉此计若成,可重创赵、魏,于我大秦大业有益。如今这乱世之中,哪有不冒风险就能成事的?若一味畏缩不前,何时才能成就大秦霸业?”
朝堂上一时议论纷纷,赵太后微微皱眉,看向吕不韦:“相国,你怎么看?”
吕不韦略作沉吟,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道:“王都尉此计确有风险,但也不失为一步好棋。当下大秦欲统一天下,本就需有果敢决断。依我之见,王都尉既敢立下军令状,想必已有应对之策,不妨暂且一试。”
赵太后微微点头,转而望向嬴政:“政儿,你意下如何?”
嬴政目光坚定,犹如寒星:“儿臣以为,可暂且依王守恒之计行事,不过各军务必谨慎,密切留意赵国动向。我大秦将士的性命不容有失,此次出征,只许胜,不许败!”
王守恒跪地,感激涕零:“多谢太后、大王、相国信任,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微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定当为大秦凯旋而归!”
赵太后微微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王都尉,你既有这份决心,哀家也便不多说什么了。这天下局势波谲云诡,大秦欲成就霸业,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你既已立下军令状,哀家便信你这一回,望你莫要辜负了大家的期许,护得我大秦将士周全。”
嬴政缓缓起身,声音低沉而有力:“既已定下此计,诸位便各司其职,依令行事。蒙恬将军、麃公将军,孤命你们即刻点兵,各率一路兵马奔赴前线,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蒙恬、麃公齐声抱拳回应。
嬴政转而看向王守恒,神色威严:“王守恒,孤任命你为先锋将军,带领先锋部队,一切行动听从麃公将军调遣。你既有胆略请缨,孤望你在战场上奋勇当先,为大军开辟前路,立下赫赫战功。”
王守恒单膝跪地,抱拳举过头顶,朗声道:“微臣谢大王隆恩!必当冲锋陷阵,为大秦扫平障碍,若有半分退缩,甘受军法处置。”
吕不韦上前一步,向嬴政拱手道:“大王,臣即刻安排相关事宜,筹备粮草、兵器,确保大军无后顾之忧。”
嬴政微微点头:“有劳相国。诸卿务必同心协力,此番出征,只许胜,不许败。待凯旋之日,孤必有重赏;若有差池,军法无情!”
“遵命!” 众人齐声高呼,声震大殿。一场关乎秦国扩张的重大战略布局已然敲定。众人怀揣着不同的心思,或激昂、或忐忑,纷纷退下,各做筹备,只待后续风云变幻,看这场秦与赵、魏之间的博弈究竟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