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公元前 245 年
地点:魏赵边境、魏国国都大梁(河南开封)、赵国国都邯郸(今河北邯郸)
廉颇率领着一众将士,拖带着一路的风尘,终于抵达了魏国边境。只见那魏国边城城门紧闭,城墙上军旗猎猎,士兵们严阵以待,刀枪在日光下闪烁着寒光。
一士兵远远望见廉颇部队,惊慌失措地大喊:“将军,不好了!赵国大军压境,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守城将军听闻,匆匆登上城楼,定睛一看,果见远处尘土飞扬,人马众多,心下大惊,立刻高声下令:“快,紧闭城门,所有将士进入戒备状态,弓箭手准备!” 瞬间,城墙上一片忙碌,士兵们奔走呼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廉颇见此情景,心中苦笑,无奈地对身旁偏将说道:“我等诚心来投,却遭此误会,你且上前去,向他们说明来意,莫要引起冲突。”
那偏将得令,催马向前,来到城门前不远处,高声喊道:“城上的兄弟听好了!我等并非来犯之敌,乃是赵国廉颇将军,因遭奸人陷害,无奈前来投奔魏国,还望通禀一声,莫要误了大事!”
守城将军面露迟疑之色,在城楼上喊道:“你可有凭证?空口无凭,如何叫我等相信!”
偏将连忙从怀中掏出廉颇的将印,高高举起:“将军请看,这是廉将军的将印,足以证明我等身份!”
守城将军定睛一看,心中虽有疑虑,但见对方确实不似有进攻之意,便回道:“你且等着,此事重大,我需上报大王,听候旨意。” 说罢,他立刻转身,对身边一士兵吩咐道:“快,骑上快马,火速将此事报与大王知晓!” 那士兵领命,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消息很快传到了大梁城,魏安厘王听闻,召集大臣商议对策。朝堂之上,气氛凝重。
魏安厘王坐于王座,目光扫过群臣:“诸位爱卿,廉颇率部来投,此人威名远扬,却又刚从赵国脱身,收留与否,事关重大,众卿有何高见?”
一位大臣上前奏道:“大王,廉颇乃当世名将,其军事才能卓越,若能为我所用,必能增强我大魏军力,抗衡秦国,臣以为当收留。”
另一大臣却皱眉反对:“大王,不可啊。廉颇毕竟是赵国人,如今虽日前与赵王起了冲突,可谁知他是否真心归附?万一他是赵国奸细,假意投奔,趁机窥探我魏国军情,为赵国所用,那可就危险了。”
魏安厘王听着两方争论,陷入沉思,片刻后,抬手道:“传我旨意,命廉颇将部队驻扎在边境小城,他本人须即刻进宫面见本王。本王要当面探探他的虚实,再做定夺。”
使者领命而去,将魏安厘王的旨意传达给廉颇。廉颇得知后,心中苦笑,却也无奈接受,对将士们说道:“诸位兄弟,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先按魏王旨意行事。我这就进宫去,望能寻得一处容身之地,也盼着日后还有机会重回赵国。”
将士们虽满心担忧,但见廉颇心意已决,纷纷点头应和。
廉颇随着使者快马加鞭赶往大梁城,一路上思绪万千。进了王宫,他撩起衣摆,跪地行礼:“罪臣廉颇,叩见魏王。”
魏安厘王坐在王座上,目光审视地看着廉颇:“廉颇,你在赵国可是威名赫赫,如今却投奔我魏国,所为何事?莫不是带着什么别的目的吧?”
廉颇微微抬头,眼中透着诚恳:“魏王,罪臣在赵国遭奸人郭开陷害,新王听信谗言,夺我兵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满心悲愤,却又不愿反叛赵国,无奈之下,只得率部前来投奔魏王。我廉颇一生只为战场杀敌,保家卫国,如今只求在魏国寻得一处安身之所,若能有机会再为抗击秦军效力,更是感激不尽。”
魏安厘王微微皱眉:“哼,你说得轻巧,本王如何信你?你既为赵将多年,难保不会念及旧情,关键时刻反水。”
廉颇急道:“魏王,我若有二心,何必前来投奔?如今赵国朝堂混乱,秦军又虎视眈眈,我若还留赵国,恐性命不保。我既已决定离开赵国,就断不会再回头,还望魏王明鉴。”
朝堂上众大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位老臣上前奏道:“大王,臣观廉颇言辞恳切,不似有诈。况且当下秦国势大,正是用人之际,若廉颇能真心归附,于我魏国对抗秦国大有裨益。”
魏安厘王听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也罢,廉颇,本王暂且信你。你先率部驻扎在边境小城,平日里需得谨言慎行,若有异动,休怪本王无情。”
廉颇心中一喜,再次叩首:“多谢魏王信任,罪臣定当谨遵旨意。”
与此同时,赵国邯郸王宫内,赵悼襄王得知廉颇攻打乐乘并带兵逃亡魏国之事,顿时怒发冲冠,拍案而起:“廉颇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王命,攻打乐乘将军,如今又叛逃至魏国,他眼中可还有我这个赵王!”
朝堂上众大臣面面相觑,一时噤若寒蝉。过了片刻,郭开上前,弓着身子,一脸谄媚地说道:“大王息怒,那廉颇本就恃功自傲,如今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正印证了臣此前所言,他早有不臣之心呐。如今他既已逃亡,赵国也算少了一心腹大患。”
赵悼襄王余怒未消,冷哼一声:“心腹大患?哼,他这一走,军中将士多有议论,军心已然不稳,这又该如何是好?”
乐乘出列,抱拳进言:“大王,当下当务之急,是要安抚军心。廉将军在军中威望极高,他这一走,将士们难免心生惶惑。大王可颁下旨意,向将士们言明事情原委,强调王命不可违,再对有功之士予以嘉奖,稳定军心。”
赵悼襄王微微点头,脸色稍缓:“嗯,乐乘所言有理,即刻去办。”
乐乘而去,赵悼襄王又转向众人:“诸位爱卿,如今秦国在边境虎视眈眈,廉颇叛逃,我赵国局势愈发艰难,诸卿可有应对良策?”
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主张加强边防,严防秦国突袭;有的建议派使者前往他国,寻求联盟共抗秦国;还有的提议在国内整军备战,扩充军备。
这时,蔺相如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大王,臣以为,秦国此时必定知晓我赵国朝堂生变,定会伺机而动。我军当一方面加强戒备,另一方面,可尝试派人前往魏国,探听廉颇之意,若能将其召回,于我赵国稳定军心、抵御外敌大有裨益。毕竟廉将军之才,世所罕见,若为他国所用,后患无穷。”
赵悼襄王听后,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他心中对廉颇仍有怨念,可又深知蔺相如所言在理,一时犹豫不决。
郭开见状,连忙进言:“大王,万万不可啊!那廉颇既已叛逃,怎可再将他召回?这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赵国朝令夕改,且谁能保证他回来后不会再兴风作浪?”
一位年轻气盛的大臣站出来,高声说道:“大王,廉颇此等叛逆行径,绝不能姑息!他还带走了本部兵马,这分明是要与我赵国作对。依臣之见,应当即刻派出精锐骑兵,追杀廉颇,将他生擒回来,以正国法!”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有人点头表示赞同:“是啊,若不杀一杀这股叛逃之风,日后将士们岂不是都敢违抗王命了?必须给他们一个警示!”
蔺相如却皱起眉头,上前一步反驳道:“大王,万万不可啊!廉将军对赵国忠心耿耿,此次实属被奸人所害,他带走兵马也是无奈之举。如今若贸然追杀,只会让将士们寒心,认为大王不容功臣,反倒可能逼得廉将军彻底与赵国决裂,为他国所用,后患无穷。”
那年轻大臣不服气,梗着脖子道:“蔺大人,您莫要一味袒护廉颇!他都已经叛逃了,还谈什么忠心耿耿?”
蔺相如气得胡须颤抖:“你懂什么!廉将军为赵国征战半生,立下赫赫战功,若不是遭小人算计,怎会落到如此田地?大王,当下应冷静思考,权衡利弊,切不可意气用事。”
赵悼襄王听着双方争论,心中烦躁,又问:“那依蔺卿之见,该如何是好?”
蔺相如微微躬身,沉声道:“大王,臣以为可派一位能言善辩之士前往魏国,向魏王陈说利害,晓谕大义,恳请魏国交出廉颇。同时,我们也需反思自身,为何会让功臣受此冤屈,尽快整顿朝堂,安抚人心。”
郭开一听,连忙跳出来反对:“大王,派使者去魏国万万使不得!这岂不是向魏国示弱?且魏国未必会理会我们,到时候反倒丢了赵国的颜面。”
蔺相如瞪了郭开一眼:“你这是误国之言!如今赵国局势危急,若不设法挽回廉颇,一旦秦国来攻,我赵国拿什么抵挡?面子重要,还是国家存亡重要?”
赵悼襄王在王座上反复踱步,良久,才缓缓说道:“此事容本王再斟酌斟酌。诸卿先退下吧,各自做好分内之事,密切关注秦国动向。”
大臣们齐声应诺,缓缓退下。赵悼襄王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忧虑,不知该如何抉择才能挽救赵国于这内忧外患之中,而秦国的威胁又如乌云压顶,步步紧逼,赵国的未来愈发显得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