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公元前 245 年
地点:赵国邯郸王宫、魏国大梁王宫
赵国使者快马加鞭赶到魏国,未及歇脚,便直奔王宫求见魏安厘王。入得朝堂,使者整了整衣冠,跪地行礼,急切说道:“魏王,我赵国如今危在旦夕!秦军趁我新王初立、朝堂未稳,悍然兴兵来犯。您向来仁义,且魏、赵唇齿相依,同抗强秦。恳请魏王看在多年邦交情谊上,出兵助我赵国一臂之力,共御秦军啊!”
魏安厘王端坐于王座之上,眉头微皱,目光扫向群臣,开口问道:“诸位爱卿,赵国使者前来求援,此事重大,你们有何高见?”
龙阳君上前拱手道:“大王,臣以为不可轻易出兵。秦国如今如日中天,国力强盛,我魏国若卷入赵秦纷争,恐引火烧身。况且赵国刚经历内乱,廉颇出走,实力大不如前,此时帮衬,未必能得回报,反倒折损自身兵力,实非明智之举。”
使者心急如焚,连忙回应:“大人此言差矣!赵国与魏国互为屏障,赵国若亡,秦国下一个目标必是魏国。如今助赵,实则自保。再者,廉颇虽离,赵国仍有诸多善战之士,只要两国齐心,何惧秦军?”
魏国大夫须贾冷哼一声道:“哼,说得好听!谁知道赵国是不是想拿我们当炮灰?廉颇为何出走?还不是赵国朝堂昏暗,新王容不下功臣。如今有难才求我们,不嫌太晚?”
使者涨红了脸,据理力争:“大人莫要污蔑!廉颇因拥兵自重、企图谋反,被我王及时发现后逃至魏国。但此事与当前局势无关。如今大敌当前,秦国虎视眈眈,其野心路人皆知。赵国若亡,魏国便失去了一道重要屏障,秦国下一个目标必然是魏国。唇亡齿寒,若魏国不出手,待秦国独大,魏国安能独善其身?还望大人明鉴,劝说魏王与赵国携手抗秦,共御强敌。”
魏安厘王微微点头,转而看向使者:“使者,你且说说,赵国准备拿什么诚意来换我魏国出兵?”
使者赶忙答道:“魏王,我王特派我携厚礼而来,皆是赵国珍藏多年的珍宝财物,聊表心意。待击退秦军,赵国愿开放商路,与魏国互通有无,让两国百姓尽享贸易之利。往后面对秦国威胁,赵国定与魏国并肩,绝无二话。”
魏国将军晋鄙质疑道:“哼,这些财物能顶啥用?战场上拼的可是真刀真枪。万一战事不利,我魏军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使者急切解释:“将军,这些财物虽不能直接作战,却可犒赏三军,提振士气。况且贸易互利,能为两国长远发展助力,绝非虚言。”
魏国大夫须贾向魏安厘王谨言:“大王,出兵之事还需谨慎。秦国此番来势汹汹,若我魏国冒然介入,秦国或迁怒于我,引发更大战火。不如先观望,看赵国与秦军战况如何,再做定夺。”
龙阳君附和:“正是,赵国新王刚立,政策未明,此时深度结盟,风险不小。”
使者听闻,叩首再求:“魏王,时间紧迫,秦军攻势迅猛,赵国若等不得援军,恐难支撑。魏国若此时援手,赵国必感恩戴德,铭记大恩。还望大王速做决断!”
魏安厘王双手抱臂,沉思良久,而后缓缓开口:“赵国使者,你所言虽有些道理,可空口无凭,本王若要发兵,需得见真章。听闻赵国平阳城富庶繁华,你回去告知赵王,若愿将平阳城割让给魏国,本王即刻点兵出征,与赵共抗秦军。”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有大臣面露惊讶之色,似是没想到魏安厘王会提出这般条件;也有大臣微微点头,觉得此乃魏国自保且获利的良机。
使者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与为难,急声道:“魏王,这…… 平阳城乃赵国要地,割让之事太过重大,非我能做主。还望魏王体谅赵国困境,换个条件,我王特派我携厚礼而来,足见诚意,况且往后贸易互利、并肩抗秦,皆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啊。”
魏国将军晋鄙却不耐烦地喝道:“哼,既舍不得城池,又来求什么援兵?我魏军出征,哪能没有好处?若没有这平阳城,万一打了败仗,我魏国岂不是白忙活,还要损兵折将!”
使者咬了咬牙,再次恳求:“魏王,秦国狼子野心,不会只满足于攻打赵国。今日赵国受难,若魏国不救,他日秦军兵临魏境,恐悔之晚矣。且看在多年邦交情分上,暂不提这割城之事,另寻他法,可好?”
魏安厘王微微皱眉,神色未动,似在权衡利弊。朝堂下众大臣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魏国大夫须贾上前奏道:“大王,臣以为,眼下可先让使者回去,向赵王转达大王之意,给赵国几日时间斟酌。在此期间,我魏国暗中整军备战,观察秦赵战局走向。若赵国局势危急至关乎我魏国存亡,即便无平阳城,出兵亦在所不惜;若赵国尚有抵抗之力,且愿割城,我军再行出征,如此可保魏国万全。”
魏安厘王听后,轻轻敲击扶手,思索片刻,微微点头:“嗯,爱卿所言有理。使者,你且回去,将本王的意思如实禀报赵王,五日之内,等候回音。”
使者满心焦虑,却也无奈告退:“望魏王早日定夺,赵国翘首以盼。”
使者火急火燎地返回邯郸,一路尘土飞扬,片刻不敢耽搁,直入王宫。进得大殿,扑通一声跪地,将魏国朝堂的要求一五一十禀报给赵悼襄王:“大王,那魏王胃口极大,竟索要我赵国平阳城,才肯发兵相助。他言称,空口无凭,非得见此真章不可啊!”
赵悼襄王听闻后,怒不可遏,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竹简簌簌作响:“好大的胃口!平阳城乃我赵国根基,人口稠密,商贸繁盛,赋税多仰仗于此,怎可轻易割让?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义愤填膺,痛斥魏国不义之举。
“大王,魏国这般行径,实在可恶!我赵国遭难,他们不思唇亡齿寒之理,反倒落井下石,索要城池,绝不能答应!” 庞煖将军涨红着脸,大声吼道。
“是啊,大王,平阳城一失,我赵国元气大伤,往后更难与他国抗衡。哪怕没有魏国援军,咱们靠自己,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年轻将军李牧附和着,眼中满是决绝。
蔺相如却站出来,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大王,当下形势危急万分,秦军攻势愈发猛烈,丝毫不给我军喘息之机。若不答应魏国条件,恐难寻援军,我赵国又能支撑几时?平阳城虽重要,但此刻可暂作权宜之计,待击退秦军,再从长计议。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赵悼襄王紧攥双拳,在殿内来回踱步,内心极度挣扎,一方面是祖宗基业,平阳城承载着赵国多年的繁荣,怎能轻易舍弃;另一方面,眼前秦军肆虐,赵国危在旦夕,若无援手,亡国之祸近在咫尺。
就在此时,一名信使衣衫凌乱、满脸尘土,跌跌撞撞地闯入大殿,“扑通” 一声单膝跪地,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带着哭腔喊道:“大王,前线急报!大事不妙啊!眼下与我军对峙的蒙恬将军所率之部,仅仅只是秦军先锋部队。臣听闻,秦军后续还有足足十万大军,由那蒙骜将军亲自率领,正浩浩荡荡朝我赵国杀来,要踏平邯郸城,活捉赵王您啊!
赵悼襄王听闻此讯,脸色惨白如纸,身形晃了几晃,险些站立不稳。他无力地瘫坐于王座之上,双手抱头,沉默良久。
朝堂上一片死寂,大臣们面面相觑,刚刚的激昂愤慨瞬间被绝望笼罩。
许久,赵悼襄王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与决绝,咬咬牙对使者说:“去…… 去告知魏王,我赵国愿割让平阳城,只求他速速发兵!务必快马加鞭,赵国存亡,全系于此了!”
使者领命,眼中含泪,再次马不停蹄奔赴魏国。
魏国朝堂之上,赵国使者疾步入殿,再次跪地行礼,语气中满是急切与期盼:“魏王,我家大王已应下您的条件,愿割让平阳城,只求魏国即刻发兵救援。如今赵国危如累卵,秦军攻势愈发凶猛,实在耽搁不得了!”
魏安厘王闻言,微微点头,目光扫向晋鄙将军,神色严肃:“晋鄙,如今赵国既已应下条件,本王命你率两万援军,即刻奔赴赵国前线,协同赵军抗秦。这一战关乎我魏国利害,你务必相机而动,不可莽撞行事,莫要折损我魏军精锐,明白吗?”
晋鄙将军上前一步,身姿挺拔,抱拳行礼,声音洪亮:“末将遵命!大王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只是…… 这赵国局势复杂,秦军又狡诈多端,若战场上出现变数,末将该当如何抉择,请大王明示。”
魏安厘王略作思忖,手指轻轻敲击扶手,片刻后开口:“若遇紧急情况,你需优先保我魏军周全。与赵军协同作战之时,要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切不可被人当枪使。赵国虽答应割城,但咱们也不能毫无保留,得防着他们有后手,懂了吗?”
晋鄙神色一凛,再次抱拳:“末将明白,定当谨慎行事,绝不让我魏军陷入险境。”
待诸事议定,晋鄙将军大步走出朝堂,点齐两万魏军,向着赵国前线进发。这场秦、赵、魏三国的纷争,才刚刚拉开序幕,后续的变数与挑战,还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