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逛集市时,上官浅和云为衫先后被撞了一下,便寻了个借口,分头去会见自己的寒鸦。
窄巷里,寒鸦肆已经等待多时,他买通了一个小偷,故意将云为衫引到此处。
云为衫跟着小偷的路径一直走,终于看见了寒鸦肆。
寒鸦肆却转身,进了街边的万花楼。云为衫犹豫了一下,也径直跟了进去。
侍女将她带到紫衣房内,但见一位年轻女子端坐在矮塌上,纤手轻握茶具,正在温茶。云为衫脚步轻轻,缓缓走近,便看到了帷幔后的寒鸦肆。
“你怎么如此憔悴?”
云为衫觉得寒鸦肆瘦了很多,脸色比她上一次见到他,憔悴了许多。
寒鸦肆笑了笑,透着一丝无奈,云为衫也猜到他可能经历了什么。她和上官浅一直没有送出消息,无锋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紫衣笑得温柔,替她倒了杯茶,“坐吧,喝点茶。”
“茶就不喝了,我也不是来喝茶的。”时间紧迫,这里又是宫门地界之内,她不便在此久留。
紫衣笑了笑,涂着紫红色寇丹的纤纤玉手摆弄起茶杯:“茶也不是只用来喝的,就这么放着,看看也好。”
云为衫抬眼看寒鸦肆,恍然明白紫衣摆的这个茶杯的位置意味着什么,“她也是无锋?”
那宫子羽岂不是一直被她蒙在鼓里……
寒鸦肆不置可否,却并不说话。
云为衫再看紫衣脸上的笑,似乎觉得她变得深不可测。
她的脸色变得铁青,故作冷静道:“我知道你身份定不简单,但今日,我是来拿解药的。”
寒鸦肆开口问:“东西带了吗?”
云为衫把折叠好的纸给他,“宫门前山的地图和后山的地图都在这儿,这足够我拿两份解药了吧?”
紫衣抿了口茶,淡笑道:“听说你们年轻一辈都吃了半月之蝇,半月发作一次,算算日子,你们这些新娘子进宫门都快两个月了,你看着也不像中毒的样子,这解药还有必要拿么?”
紫衣问的,也是寒鸦肆和无锋首领都想知道的。若宫门里当真有半月之蝇的解药,那以后他们培养的刺客岂不都会争破脑袋想进宫门求庇佑?
云为衫不急不缓地解释:“宫门里先是老执刃和少主被害,随后又是宫子羽参与三域试炼,想必这些,你们也都听说了。几位长老不许任何人出宫门,我和上官浅也只能去抓些草药勉强应付。”
“宫门里死了这么多人,再加上半月之蝇屡次发作……宫子羽心大,但宫尚角和宫远徵不可能没有察觉出你们的端倪吧?”紫衣问得云淡风轻,手里的茶杯却已作势要倒扣而下,这是无锋训练里提到过的“动手”的信号。
云为衫神色一紧,感觉到了对方的杀意。
此时,旧尘山谷小镇河边的悬桥下,上官浅和寒鸦柒并立河边。
寒鸦柒拿到宫远徵暗器内部结构的图纸,也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上官浅叹了口气,眼波婉转,“每次半月之期将近,我都会给宫尚角下无色无味的媚药,他以为是自己让我这般难受的,心里自责,自然就不会想这么多。不过那些下火之药只勉强能压制不到三分的痛苦,还得是解药才行。”
寒鸦柒闻此神情一顿,复又勾唇一笑:“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