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东宫书房,秦宣泽便觉得双腿微微发颤,强撑着坐下,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仿佛方才护着太子妃时的所有隐忍都在此刻倾泻而出。腹中的孩子似因方才的颠簸而不安,阵阵胎动愈发频繁,每一丝轻微的踢动都牵动着腹部,带来阵阵刺痛。秦宣泽缓缓扶着隆起的腹部,眉头轻蹙,手指无力地抚上弧度,试图安抚那躁动的小生命。
腹中的痛意一波波袭来,他微微低头,额头的冷汗已然浸透鬓发。就在他稍稍调整坐姿时,忽然感到下身传来一丝湿意。他愣了片刻,缓缓低头查看,竟发现亵裤上染上了淡淡的血迹。那一抹血色虽浅,却在他眼中如惊雷般骤然炸开,心中涌上一阵莫名的恐惧与沉痛。
胎动依旧不安分,仿佛腹中的孩子因着他的情绪而愈加活跃,每一下轻微的动作都牵动着他的身心,让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将手心贴紧腹部,尽量用柔和的力道安抚那躁动的生命。
他静静地抚着腹部,低声喃喃道:“孩子……莫要再闹,父亲护你,护你周全……”
话音轻微,带着些许哽咽和无奈,仿佛这一刻他无力再掩饰那微微颤抖的心绪,所有的不安都随着落红的出现而浮现。他紧闭双眼,脸上浮现出一抹疲惫的苍白,手掌轻轻环护着腹部,那温柔的动作中透出无尽的珍视与惶恐。
片刻之后,府医被急急召来,见到太子脸色苍白,眉宇间满是忧色,连忙俯身诊脉。确认落红不过小半之后,才轻声宽慰道:“殿下不必过虑,不过是动了些胎气,暂时静养便可无碍。”
秦宣泽微微点头,眼神复杂地望着府医,缓缓侧卧于榻上,指尖依旧触上腹部,感受着胎儿逐渐平稳的胎动。尽管身体的疼痛稍减,但他依旧心绪难平,轻轻叹息,将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夜色能带来一丝慰藉。
这一夜,秦宣泽辗转反侧,疲惫却难以入眠,感受着腹中时不时传来的轻微胎动,仿佛那孩子在回应他的抚摸,带着温柔而无言的安抚。脸上的冷汗渐渐消退,手掌轻抚腹部,仿佛这是他唯一的依托。两日后,腹中胎动逐渐平稳,落红也终于止住,他的神色才缓缓恢复如常。
随着日子一天天临近,秦宣泽的身子愈发沉重,腹部隆起得仿佛已无法再容纳腹中的小生命,沉甸甸地压在腰间,走动间带起深深的酸痛。孩子的头已然入盆,腹部的形状微微下沉,时常让他觉得身体前倾,步伐愈发缓慢而艰难。稍一动作,便感到下腹隐隐作痛,仿佛那小小的生命已准备好迎接世间的光芒。
每日清晨,他不得不借着榻边的支撑小心坐起,缓缓将手抚上隆起的腹部,稍稍停顿片刻,让酸麻的腰脊恢复些许。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细密的胎动,微微的扭动仿佛在他体内掀起轻柔的涟漪,带来轻微的刺痛与不适。秦宣泽眉头轻蹙,轻轻拍抚着腹部,低声呢喃:“孩子……再忍一忍。”
而那隐隐的绞痛却愈来愈频繁,仿佛随时可能破开他的身体。每一阵胎动都牵动着他的脊背,腰酸入骨,偶尔连站立片刻都需小心扶稳。夜间辗转反侧,因不敢翻身过急而只能缓缓挪动,稍微侧卧便带来难以言说的沉重,甚至连呼吸也变得浅缓。
面对身体的沉重和隐隐的阵痛,他已无法再掩盖疲惫。于是,他以病体为由告假,不再理朝堂之事,闭门静养,独自待在东宫,谢绝一切访客,连太子妃也不得探视。书房和寝殿间静悄悄的,只余下时不时的低声叹息与缓缓的脚步声,仿佛他整个东宫都安静下来,只为了等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
侍从每日奉上清淡的汤水,秦宣泽勉力吃下,然而因腹部压迫,稍稍吃些便觉得胀满。偶尔低头,看着隆起而下沉的腹部,心中带着微妙的复杂之情,既有对新生命的期待,又因身体的沉重而感到无尽的疲惫。他坐在窗边,目光温柔而黯淡地望着远处,心中默默祈祷着这一切平安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