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宿舍时,院子里已经站了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薄雾笼罩的清晨,阳光像被过滤过一样苍白无力,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却照不进他们眼底的阴影。
许久恒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大家都到了吧?昨晚的惨叫,应该没人没听见。"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但我刚才数了一遍,人数没少。这么说,死的人……可能是那两个精神病,或者那两个傻子。"
"那东西昨晚先来的我们房间。"李承泽插话,指了指自己的宿舍,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被我用斧子赶跑了。"
"这说明它现在还不强。"王怀金皱着眉思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只要我们手里有诡器,应该能……"
"说这些有什么用?"张凡不耐烦地打断他,语气里满是焦躁,"这破地方的规矩,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不就是把鸟放走,再活够五天吗?"他拖长了语调,尾音里带着点嘲讽,"但↗~是↘,你们别忘了,鸟一放走,这地方的'主人'就会狂暴。所以啊,我们只能拖到最后几天再放鸟。"他瞥了眼众人,"安排这么长的时间,说白了,就是想让我们多死几个人罢了。"
晨光下,每个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院子里的空气,又开始变得压抑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慢慢攥紧他们的喉咙。
"难道我们只能在这等到最后几天吗?"王怀金话里带着些不甘。
就在这时,两个人从103号宿舍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径直跑到王怀金面前,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肩膀,眼睛像被钉死在他脸上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里机械地重复:"我是你,你是我,我是你,你是我,我是你……"
"一边玩去你个傻子。"王怀清一巴掌把那人扇倒在地。
可那傻子依旧用那双诡异的眼睛死死盯着王怀金,声音低沉而富有蛊惑性:"你是谁?"
王怀金不由自主地愣住了:"我是……唉,对呀,我是谁来着?"
"其实你是……"傻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许久恒一脚踹开。
"这傻子竟然还会洗脑别人!"许久恒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王怀金的额头上。王怀金浑浊的眼神立刻恢复了清明。
许久恒心疼地撕下那张已经烧了一半的符纸:"可是我拼了命才拿到的符纸,让你清醒就花我半张。"
李承泽站在一旁,眼神如刀,静静观察着这一切。
就在众人因刚才的插曲而心绪不宁时,房主端着几杯茶走了过来。他脸上挂着与昨日别无二致的温和笑意,声音也依旧是那副和善的腔调:“几位不要一直站着了,那边有椅子,去那边坐下喝口茶吧。”
一行人沉默着,依言走向桌边坐下。房主将几杯冒着袅袅热气的茶轻放在桌上,动作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随后,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院子,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