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谦怀刚下朝,还没坐上回墨府的马车,就见自己的手下早已在马车前等他了。
墨谦怀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他的声音沉稳而平静,只是那深邃的眼眸里透着一丝疑惑。
手下赶忙凑近他,身子微微弓着,小心翼翼地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的音量说道:“是老太太,她、她罚大少爷和四少爷去祠堂跪着,就因为昨儿夜里大少爷对着二少爷说了几句重话,而四少爷当时就在一旁,是旁观者。”
墨谦怀一听,不禁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什么!”那声音里满是惊讶与不解,他怎么也没想到老太太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罚两位少爷去祠堂跪着。
“快,赶回去!”
………………
“母亲!”墨谦怀一回到府上,顾不上换去朝服,脚步匆匆地就径直来到了慈心堂。
那急切的脚步仿佛带着一阵风,所过之处隐隐有衣袂飘动的声音。
老太太正坐在堂上,手中捻着佛珠,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见墨谦怀这般匆忙赶来的模样,心中便知晓定是有人找他通风报信了。她轻轻抬了抬眼皮,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母亲,您怎能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让锦程和阿景在祠堂里跪着?这般拎不清,您可是墨府的老太君啊!”墨谦怀站在堂下,胸膛微微起伏,眼睛里满是焦急与不解。
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声音还是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那声音在慈心堂里回荡着。
老太太冷哼一声,手中的佛珠捻动的速度微微加快了些,“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但凡你把一半的心放在府上而不是朝廷上,这两个孩子会这般没有教养?”她的声音透着一丝冷硬。
她可清楚得很,这人另外的一半心,不在朝堂,不在阿锦和阿景,更不在她,而是在林氏身上!
“母亲,锦程和阿景并非那种人!”墨谦怀都要气死了。他紧握着拳头,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着。“锦程平日里最是懂事稳重,阿景虽然年少却也知书达理。昨夜之事定是有什么误会,您怎能不先问清楚就罚他们去那又冷又暗的祠堂跪着?这对他们来说是多大的委屈啊。”
老太太听了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哼,我还能冤枉他们不成?小锦对着诚儿说那些话的时候,小景就在一旁,他为何不阻拦?这就是没规矩的表现。”
墨谦怀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母亲,阿景年纪尚小,锦程与诚儿起了争执,他一时不知所措也是人之常情。您不能因为这个就判定他没教养啊。至于锦程,我相信他也是事出有因,定不会无故对诚儿说出重话的。”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墨谦怀的话也有些道理,但她又不想轻易松口,“你莫要再为他们求情,我意已决。他们在祠堂跪些时辰,也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
“反省过错?” 墨谦怀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您就因为这点小事,让两个孩子去祠堂跪着,您可曾想过两个孩子的心情?” 墨谦怀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哼!”
老太太啥也不说,就哼了一声。
“行!既然母亲执意如此,那孩儿就亲自去把锦程和阿景接出来。”
话落,人已走远。
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地对着身旁的婆子质问道:“你看他那副模样,这两个孩子这般没教养,要是传出去,他不觉得丢脸,我还觉得丢人呢!”
婆子低眉顺眼,不敢出声,心中却暗自嘀咕:让两位嫡子向一个庶子道歉,这得是何等不讲理之人才会做出如此决定?您自己便是这般为人,如今竟还有脸面指责他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