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猛地站起,眼中难以置信的惊愕一闪而过:“那姓乔的,当真如此说?”她话语带着几分颤音,似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中缓过神来。
“奴婢亲耳所闻,断不会错!”
“二婶,这是何意?”墨夕惊诧的声音骤然在门外响起。
紧接着,乔氏那略带沙哑又满含愤懑的嗓音传来:“姓柳的,你给我出来!有胆子下毒手,就该有胆坦然面对!”
“砰!”
门被推开,乔氏满脸愠色地站在那儿,双目通红。
柳姨娘不禁有些害怕:“乔蓉云!你平白无故发什么疯?”
乔氏径直上前,甩了柳姨娘一巴掌。
“柳凝儿!你竟敢害我?”
柳姨娘捂着被打痛的半边脸,辩解道:“不是我!”
“还说不是你?”乔氏气笑了,“我昏迷前可是清楚地看到你的脸了!你还敢说不是你?”
柳姨娘被乔氏的话堵得一时语塞,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梗着脖子道:“乔蓉云,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你?定是你昏迷中看错了。”
乔氏冷哼一声:“看错?我虽昏迷,却还未糊涂到连你这张脸都认错的地步。我不过是喝了你递来的一杯茶,随后便觉得头晕目眩,紧接着就看到你拿着一根麻绳站在我面前,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你敢说这一切都是我凭空捏造?”
“我、我……”
墨夕在一旁皱着眉头,她看着乔氏,眼中带着探究:“二婶,此事还需细查才行。”
柳姨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附和道:“我的夕儿说的没错,你可不能仅凭臆想就诬陷我啊。”
乔氏怒视着柳姨娘:“查?好,那就查!今日我定要把这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若真不是你,我自会向你赔罪,但若是你,哼,我定不会轻饶!”
说着,乔氏便吩咐下人去请墨谦怀和墨青云过来主持公道,她自己则坐在椅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柳姨娘,仿佛要把她看穿一般。
柳姨娘被乔氏看得心中发毛,她缩在角落里,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审问。
不多时,墨谦怀墨青云兄弟二人纷纷赶来,听闻此事后,皆是一脸严肃。
墨谦怀看向柳姨娘和乔氏,缓缓开口道:“你们二人各执一词,那可有什么证据?”
乔氏抢先说道:“我虽无确凿证据,但我昏迷前看到的不会有假。而且,我身边的丫鬟也可作证,今日的茶水是柳姨娘亲自送来的。”
柳姨娘急忙说道:“老爷,那茶是妾身送的没错,但妾身只是好意,怎会知道那茶有问题?说不定是有人在妾身送茶之后又动了手脚。”
墨谦怀捋了捋胡须,沉思片刻后道:“此事疑点颇多,单凭这些难以判定。我们且去看看那泡茶的茶叶和茶具,是否能从中发现些什么。”
众人来到茶室,墨谦怀仔细查看了一番,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柳姨娘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老爷,您看,妾身就说妾身是被冤枉的。”
乔氏心中焦急,她总觉得自己没有冤枉柳姨娘,可现在却没有证据。
就在众人准备散去之时,乔氏突然发现墙角有一个小小的香囊,那香囊的样式她从未见过。
乔氏心中一动,她弯腰捡起香囊,看向柳姨娘:“这香囊不是我的,也不是我身边丫鬟的,柳姨娘,你可认得?”
柳姨娘看到香囊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她仍强装镇定:“我……我从未见过这个香囊,这与我何干?”
乔氏冷笑道:“这香囊是在茶室发现的,若不是你的,为何你如此慌张?大伯哥,我觉得这香囊定是关键所在,还请您找人查验一番。”
墨谦怀点头,让人把香囊拿去林斐然那里查验。
众人都在等待查验的结果,而柳姨娘则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她总觉得会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不多时,查验香囊之人匆匆返回,在墨谦怀耳边低语几句。
墨谦怀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目光如炬地看向柳姨娘:“柳氏,这香囊中藏有迷药的残渣,你作何解释?”
柳姨娘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但她仍嘴硬道:“老爷,这香囊不知被何人遗落在此,怎能凭此就认定是妾身所为?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于妾身。
”乔氏走上前,指着柳姨娘说道:“柳姨娘,你莫要狡辩了。这香囊的样式独特,绣工精美,我记得你曾在我面前炫耀过你的绣工,这香囊定是出自你手无疑。”
“这、我、我……”
知道她无法再辩解,乔氏看着柳姨娘,眼中满是恨意:“柳姨娘,你害我险些丧命,真是蛇蝎心肠!”
“大人,”一旁的大管家开了口,“方才您和二老爷带回来的那个小贩说,他还急着回去照料生病的儿子呢,所以想问问,何时能放他走?”
“哎呀!差点给忘了!”墨谦怀一拍脑袋,便让大管家把小贩带过来,打算让他指认一下,当初买药的妇人是否为乔氏。
却不料,那小贩瞧见在一旁哭得如同梨花带雨的柳姨娘后,说道:“当初就是这个妇人在小人这儿买的药。”
“胡说!” 柳姨娘急了,“我从来没在你那里买过什么药!”
小贩微微皱起眉头,似是在回忆什么,随后依照自家小首领交代的话语开口:“客官,六日前的未时左右,您曾在小人的摊位前驻足,买下了一包由曼陀罗花精心制成的药粉。”
“当时可有不少人都亲眼目睹了。”小贩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仿佛那场面至今仍在眼前。
“这、我、我……”
墨谦怀微微蹙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柳氏,六日前,你确实外出过一次。”
“这……”
柳姨娘不知该如何辩解。
难道要说她六日前出门,是去黑市买欲用来毒死墨锦程的毒药吗?
墨青云遣走小贩后,静静地立于墨谦怀身旁,语气沉重而坚定:“大哥,真相已然水落石出,这一切都是柳氏所为。六日前,她出门时在那小贩处购得一包由曼陀罗花炼制的剧毒。随后,她趁人不备窃取了乔氏的手帕。到了五日前的夜晚,柳氏作为老太太娘家的侄女,凭借与老太太间的深厚信任,轻而易举地将老太太约至花园亭中。柳氏利用那包毒药对老太太下了毒手。为嫁祸于人,她便将乔氏的手帕塞入老太太衣袖之中,妄图制造乔氏行凶的假象。之后,她把剩余的毒药偷偷埋进了花园东南角的泥土里,企图销毁罪证。最后,她见我们开始怀疑乔氏,想对乔氏下了毒手,想要制造乔氏上吊自证清白的假象,想要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柳氏,我这么说,准确吧?”
墨青云说完,看向了柳姨娘。
一旁的墨景辰在心里为这个二叔点了个赞。
没想到二叔虽然自私,但脑子还怪好使的嘞!
这说的,要不是他是幕后之人,他都要信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