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王的一众护卫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那贼人似乎没想到自己那么点背,方在楼上刺杀谢危没成功,下来想挟持个贵家子弟还被临淄王的人围了个正着。
姜雪霁也觉得自己点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刺客扬声。
刺客原来是临淄王殿下。
行刺谢危失败又撞上临淄王,两方人马将刺客团团围住,想要逃出生天的关键,便在这和临淄王一齐出入的女子身上。
谢危在安全距离外站定,显然是有了些许忌惮,聪明如他,不难猜出自己手中这姑娘想必也是个金贵人物。
周遭行人都没了踪影,大街上只剩萧瑟落叶。
刺客都别过来,否则,这位姑娘的小命,可就难说了。
他捏紧姜雪霁的肩膀,闪着银光的刀刃紧贴她的脖颈,只一用力便留下一道血痕。
姜雪霁如风中的蒲柳,止不住地颤抖,腿也使不上劲,又因为刺客的禁锢不得不堪堪维持着体面的站姿。
姜雪霁这位壮士,有话好说啊,我乃户部侍郎府上的三小姐,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
姜雪霁少师,少师与我有多年师徒情谊,也必然会相助于壮士的……
谢危的随身护卫剑书寒着脸望向他们。
姜雪霁忽地对上了谢危的目光,似乎忍耐到了极限,鼻头一酸,“哇”得一下张嘴哭了出来。
姜雪霁这个匕首割得我好痛啊呜呜呜呜呜!
她这一哭毫无形象可言,鼻涕和眼泪一齐流,声音又响又亮,震得刺客几乎耳鸣恍惚了一瞬,贴着她脖颈的匕首退了几分。
刺客转头怒叱她。
刺客别哭了!闭嘴!不然我弄死你!
姜雪霁“嘎”一声憋住了抽噎。
两厢对峙,最忌讳的便是分心。
趁着刺客不注意,谢危看了他旁边一名劲装绑袖背着箭地少年一眼,动作极微的一摆手,示意他去,而后才对着两人说。
谢危阿霁姑娘不谙世事,尚且年幼,还请壮士手下留情。壮士对朝廷心有不满,也算是事关天下的公事,如今挟持一姑娘,未免伤及无辜。阿霁姑娘为危爱徒,若阁下愿放她一条生路,在下可命人取来令信,使人为阁下开城门,送阁下安然出京。
姜雪霁憋了一会儿,小脸通红,还是直往外打哭嗝。
沈玠被重重护卫围在一旁,神情焦急。
沈玠是,本王也愿助壮士顺利出城,壮士切勿伤了姜三姑娘!
刺客这下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了,劫了一个姑娘,居然成了胁制两方的筹码,方才的两重威胁,此刻成了两方助力,不由得得意的大笑一声。
刺客原来不近女色的少师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既为爱徒,想要她平安,不如你来换她,我挟你出城,岂不……
刺客话音未落,只觉脚面狠狠一疼,手腕一抖,刀尖挑向姜雪霁脸颊的嫩肉,随后右眼一阵尖锐刺痛,便一片红糊了个彻底。
姜雪霁趁他得意自满不加防备之时,先踩他脚趾引他注意,随后袖中一把尖锐的银簪,刺进他的右眼。
眼珠“嗤”得一声破裂,温热的血浇了她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