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马车载了数里,谢鸾萧眼神越发清明,刻意的和齐衡保持着距离,齐衡也有些失落:“那荣显论身份地位才学样貌那一样配和我相比?倒让你心存挂念!”
谢鸾萧对于齐衡的心态倒也浑然不知,更不知那齐国公府的马车不只一辆,为何上了和自己同行的车,她对荣显虽无喜爱之情,却有知恩图报之义,那荣显为她赎身还肯冒天下之大不韪娶她做大娘子,只这份恩情,便不可辜负了。
马车终于碾到了富昌伯府的门口,却听里面的下人说,那张桂芬和荣显已经入了洞房,婚事是换不回来的,齐衡心中大喜,谢鸾萧却浑然不理,不肯搭理齐衡,只往那婚房跑去,却见荣显和张桂芬赤着身子,抱在一起,身上的痕迹便足以证明方才有多激烈。
谢鸾萧怎么都不能相信,荣显竟然真的背叛了她,她不知是愤怒多一些还是迷茫多一些,她应该何去何从,齐衡倒已拉住了她的手,“姑娘,还是先回齐国公府。”
谢鸾萧被他拉上了马车,平宁郡主回府之后是怎么也不舒心,拉过了儿子“你怎么将她带回了府,就算那张氏做出如此丢人现眼之事,那谢氏也该是他荣家的娘子。”
齐衡却是理直气壮,“娘,鸾萧什么都不知,又和我拜堂成亲,入了洞房,如今张小姐和荣显有夫妻之实,那我今日娶的便是鸾萧。”
“混账,那谢鸾萧是罪臣家眷,又是风尘女子,你怎可如此自甘堕落?”平宁郡主气的心口子都在痛,她连小荣妃的妹妹和盛纮的三个女儿都瞧不上,甚至若非嘉成县主倒台,她连张家也看不上的,如今的糟心事已经够多了,还要让她接受一个妓子做媳妇,这怎么了得?
谁知齐衡不知哪来的勇气,跪了下来,“母亲,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鸾萧既入我齐国公府的门,那便断不能始乱终弃,要知那谢鸾萧原也该是富昌伯府的大娘子,如今因着我们几家做错了事,致使她再不可做荣显的妻室,那齐国公府不该赔她一个正室位置?”
平宁郡主几乎气到晕厥,一个混账纨绔的继室位置要齐国公世子的原配发妻之位来赔,真是好一番算计,只是心中涌起一股旧火,“你是为了负责,还是为了贪图那谢鸾萧的美色,元若,你是我儿子,难道我不知道?”
“这桩婚事我绝不承认,那富昌伯府的事,我还要告御状,一定是有人有心算计。”平宁郡主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齐衡无奈转身,要去寻谢鸾萧打开房门,谢鸾萧已换上寻常衣裳,卸去残妆,整个人却端地是艳光乍现,如霞光烈云而出,倒比之前着嫁衣时更美几分,整个人也是失魂落魄,齐衡耳根红了几分,想起鸾萧出嫁装扮又落得此番境地,只怕还未用过膳,只让不为吩咐小厨房的人做些膳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