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于一室,因着齐国公府乱成一团,饭菜倒也匆忙了不少,就着是碧粳粥,分吃了一顿酒烧香螺、五叶炙小鸡、腌鸭肉脯,干丝清炒牛肉脯,麻油凉拌熏肉丝,二人讲究着食不言寝不语,谢鸾萧匆忙吃完,便放下碗筷,不愿和她过多相处,齐衡见状,也叫人撤走了膳食
“可是府中饭菜不让姑娘满意?”齐衡关切询问,谢鸾萧连忙道谢,“小公爷多虑了,鸾萧并非挑剔之人,只是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到底是荣大官人对不住你,我替他向你赔罪。”谢鸾萧语音轻柔,却让齐衡生了妒心,“你如今将他还视作自己人?只是他早已和张小姐同房,那张氏的身份,是万万不能弃了张氏。”
他这话道了个明白,张桂芬和荣显圆房了,便不能再做齐国公府的宗妇,她是英国公的独女,荣显也定要负责,绝不可始乱终弃,而她这个在广云台从良的倌人要么为妾,要么离开,毕竟英国公独女的身份,给荣显做继室便已是天大的委屈,给荣显做妾,那简直是比男人生孩子概率还小一些。
谢鸾萧的心如今倒是真凉了一截,原本荣显说娶她做蒸汽,她不信,只当是痴心妄想,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但谁知荣显真下了聘,娶自己为妻,她也在这个时候略生出几分情意来,也和荣飞燕将关系处的极好,也在想办法如何和荣显原配妻子留下的几个儿女相处,这一下全白费了,只是谢鸾萧素来也会安慰自己,比起原来在不广云台待着,倒强的多,荣显纵使做了对住她的事,可对她的恩情也是不可磨灭的,最终只化作:“我自个命苦罢了,小公爷不必忧心,明日,我自会离开京城,绝不坏了两家国公府和富昌伯府的名声。”
齐衡见她不明白自己意思,“你不觉得这一切皆是天意所归吗?我爹娘为我做主娶英国公府的姑娘,你原先被荣显赎身,要嫁荣指挥使做娘子,可抬花轿的人抬错了,将你抬入齐国公府,更让张家小姐和荣显有了夫妻之实,可想一切全是天意,要让荣显和张氏结为夫妇,你我也是宿命姻缘。”
谢鸾萧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小公爷,这话你万万不可再说了,荣显虽说是我恩人,可他素来没什么本事,性情骄纵纨绔,又好宿花眠柳,家中也有好几个儿女,可即便这样,他想娶我这样的身份,奶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你家世品貌才学性情前程,无一不比荣显强过百倍,如何与我有缘?”
谢鸾萧和荣飞燕交好,也对齐衡有所听闻,那齐衡先前喜欢盛家庶女明兰,却被逼迫认了妹妹,荣飞燕之前喜爱齐衡,可平宁郡主也完全瞧不上,这两人一个是官宦之女,一个是贵妃之妹,无论哪一个身份都比如今的自己强了不知多少倍,他们尚且不能嫁入齐国公府,自己如何敢想,眼见齐衡还要再说,谢鸾萧也打断了她的话,“小公爷不必多言,今日很感激你的招待,你若再说不着边际的话,便是逼着我明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