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崔暮舍瞧得魂飞天外,竟要去拉那丽人的衣袖,可却见一个原本俊美的公子直接一脚踢在了那崔暮舍腿上,将丽人护在怀中,“崔家公子好大的脸面,将程中书令的女儿拖行在街上,如今又对我的夫人出言不逊,难不成是当我这个言官是摆设?”
明兰瞧得一阵恍惚,那搂着丽人的男子不是齐衡又是谁?只瞧他一改往日和顺温润,以最为森冷的目光护着自己的妻子,就像是守护一方无价之宝一般,便不自觉咬紧了牙关,连小桃丹橘也跟着神色不好,痛骂“那小公爷当真是薄情寡义的很,如今瞧着一个倌人生的貌美,便什么体统也不顾,幸亏六姑娘没嫁的这样人,或者还不知道出什么丑闻。”
明兰神色越加阴沉,她知道谢鸾萧是美的,毕竟广云台也是美女如云的地方,例如之前在马球场看到的魏行首,但魏行首在明兰眼中,胜过自己的无非是风情,单以美貌而论,是绝对不能和自己偷来的好皮囊相提并论,因此她只当谢鸾萧不过和魏行首一个档次,和自己那张清艳的容颜是没得相比,可如今瞧着谢鸾萧,倒也和当初的墨兰一个心态,责骂起了齐衡肤浅,“难怪齐元若那小子要将一个表子娶做正室夫人,原以为是和我赌气,原来只是贪图美色,当火山孝子去了。”
她心头又怨又恨,只觉那谢鸾萧不是个东西,“谢姑娘好生慷慨大方,踩着英国公独女的名声,当了齐国公府的大娘子,倒对英国公独女的表兄耍起了威风!”
盛明兰这一开口,倒让齐衡有些讶异,他怎么也想不到竟在这个时刻,会遇到自己的前女友,更没想到婚后再度相见,她第一件事便是嘲讽自己的妻子,“盛六姑娘慎言,当初花轿抬错之事,是阴差阳错,若非要说错,那错也绝不在我家娘子身上,不过是衡与内子见不得欺晦弱女子之事,才不得不出言干涉。”
“好一个欺晦弱女子,哪一家的弱女子新婚之夜无落红,分明是她给丈夫带了绿帽子,小公爷,你只看她哭的惨叫的惨,殊不知崔家才是被欺晦的最狠的那一个,那程书禾能高攀清河崔氏这种世家大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却品行不端,以弱凌强,落得此情此景,更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谢鸾萧,你这般维护,难不成也是因为你出自广云台,所以和一个淫妇惺惺相惜……”
“够了!”齐衡望着盛明兰,眼中是满满的失望,只是更多的便是失望自己曾经的眼瞎,“盛明兰,衡敬你是同僚之妹,故而再三容让,却不料你变本加厉,反倒再三出言侮辱,其一程氏嫁到崔家,这白绢帕有无落红,那崔家人也不知道,动过手脚没有?其二,便是不曾动过手脚,衡也听闻女子因摔倒,跌落,或是骑马也会对处子之身有损。其三,程氏若真有不端之举,也容不得崔家施以极刑。”
明兰支支吾吾,一时回不上来,谢鸾萧却也将程书禾护着身后,方才她未说话,便是要看齐衡的态度,如今有了底气,对待盛明兰自也不会客气了去“盛六姑娘,我不知道与你有什么误会,我只知道看着一个女子受尽凌辱不闻不问,是为不义之举,程氏有无品行不端之举,还需查证,你如此迫切为崔家郎君不平,又为崔家郎君的表妹不平,难不成你盛六姑娘看上了崔家郎君,所以想着害死原妻,自己好当填房?”
明兰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方才她看谢鸾萧不顺眼,确实未曾注意分寸,谢鸾萧反将了她一将,齐衡看她的眼神也再无从前的亏欠,“盛六姑娘,昔日我与你哥哥未说明白,今日便再说一次,这婚事是天命注定,你若不平,便去与官家和贵妃娘娘去说,针对我也成,但若针对吾妻,吾必将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