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自是觉得孺子可教,又道:“可如今张大娘子这般颓靡,倒也于事无补,你不知道那谢鸾萧仗着齐国公府的实力,欺压你家表哥崔暮舍,明明是你表哥的新妇不守妇道,那谢鸾萧仗势欺人,将其包庇下来,她抢走了你的婚事,还要来欺辱你母家的人。”
她越说越觉愤恨,“她虽是罪臣家眷,可贵妃娘娘为她求得特赦,她若早早嫁得荣显为妾,或者只安心给荣显做个外室,又有主君疼爱,生个儿子何愁不能平安顺遂,却偏要以弱凌强,非要撺掇得荣显娶她做正房太太,也不看看她自个儿般配这个吗?若非她如此要求,又怎会拖到和你同一日成婚,致使花轿抬错,若是那些低贱的女子,都安分守己,不要以弱凌强,怎会害的你不幸。”
张桂芬眼中怨毒,却又颇为泄气,“可如今木已成舟,我已是荣显那畜牲的娘子,这怎么能更改。”
“祖母说过,女子这一辈子,便指望两样东西,一命二运三本事,若有两样,便可顺遂无忧,张大娘子的命无疑是极好的,生来便是金凤凰,贵不可言自不必说,可偏生运差了一些,嫁到了富昌伯府,可荣显到底会武,你多多劝她上进,英国公也是武官顶流,将日子好好过下去,也未必比嫁那齐衡差。”
明兰孜孜不倦的给张桂芬灌心灵鸡汤,倒让张桂芬甚是感动,“好妹妹,难为你还来看我,你说得对,戏台子都搭好了,我怎能不去,爹娘养我一场,难道我不敢杀出去另博一番天地?”
她这话说的慷慨激昂,倒不像是争宠反倒似要上战场立军功一般。
明兰劝过之后,倒也心满意足,只是才出得门,过了三条街,便瞧得青石板路一个小摊,贺弘文和一个少女同行,那少女倒是杏花烟润,荷粉露垂的模样。
明兰倒不避讳,她是贺弘文的正经议亲对象,对于小三,决不能输了阵势,故作大方上前,“贺家哥哥,这位姐姐是谁,惊这般好模样?”
那贺弘文看到明兰,有惊无喜,却对少女说道,“锦儿,你听我说……”
“表哥,这位便是我未来的表嫂吧!”曹锦绣俏美小巧的唇儿一咧,露出玉粳般的皓齿,颊边浅浅沾着两个梨涡,笑靥说不出的甜丽静美,倒和明兰三分的相似,只是明兰更娇媚艳丽,曹锦绣则侧重于清甜柔美,“我常听姨母说起,表哥有个品貌双全,身世清贵的未婚妻,如今一看,倒是好福份的很,既然表嫂来了,我自不好再留在这里讨嫌的。”
曹锦绣自被贬去凉州,便一直受苦受灾,哥哥更是将她赌输,要将她输给一个大户,幸亏魏王为她解围,将她买去王府,做了织女,反倒以绣入道,得以修行,对贺弘文情分渐浅,刚回京的时候,又想起贺弘文幼时待她极好,也有重修旧好之故,贺弘文待她的热情也的确让她想起那段幼时青梅竹马的岁月,贺弘文当真是对她极好,可从旁人口中却无意之中打探出来了,贺弘文早已有了未婚妻,且他还对那个未婚妻极好,可见并非被逼着议亲,便已明白,两人早已不是曾经的自己,瞧见明兰过来,主动寻得借口匆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