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退却之心,却又被谢鸾萧的另一份念头给止住了,“自我嫁于元若为妻,虽说是夫妻恩爱,可随婆母出去,却总受人排挤,不是嫉恨我的才貌和运气,就是鄙夷我的出生,来排挤我,那些人张口闭口就把生儿子挂在嘴边,怎么整治妾室挂在嘴边,我也确实和他们没的说,听闻顾七姑娘是京城第一才女,再说听闻魏王妃将顾廷烨的同胞亲妹刺瞎了双眼,顾七姑娘和其这般要好,只怕还能借力,若瞧不上我,我也不过是作为晚辈去和她道谢。”
只是才穿过一道门,便恰巧和前来参加东昌侯府荣显张桂芬夫妇撞上,自那一日,明兰规劝之后,张桂芬便很有意识的调理自己的身子,什么冰糖燕窝粥,金丝红枣羹,奶油的,酥酪的,粉蒸的什么好的,吃什么,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致使张桂芬看上去面色红润,皮光肉滑颇像那极品宜男的优良品种。
那张桂芬原是觉得东昌侯府个个品行低劣,似秦衍云这般,装晕不肯立规矩,不让夫君纳妾的手段,便是告诉她,她也不会去学的,更不愿和东昌侯府的人有什么交集,只是那荣显处处打探谢鸾萧,听到了齐衡带着谢鸾萧要去东昌候府赴宴,便想着抽机会见上谢鸾萧一面。
张桂芬当时得知,忒的恼怒,只觉自己已经下嫁,怎么还出了这么个幺蛾子,但又觉或许是打脸这个鸠占鹊巢,抢走她婚事的风尘女最好的机会,便硬要跟着来,荣显也被姐姐提点,以后的前程还要靠着英国公府,故而也愿意和张桂芬在外人面碗做出一副恩爱的样子。
原以为能够就此保持风度,但荣显只一瞧谢鸾萧,便已不顾自己妻子还有齐衡在一旁,这个惯常宿在花街柳巷的男子,霎时红了双眸:“鸾萧,你也来东昌侯府了……”
“荣大人也带着家眷出来?”齐衡挡住了谢鸾萧,任谁在这个时间遇到了自己的前未婚妻和妻子的前未婚夫,都难免尴尬,故而也要提醒一番,荣显和张桂芬才是夫妻,“既然妻子也在身旁,便也该避嫌才好,珍惜眼前人……荣大人,你说呢!”
荣显被齐衡怼了回去:“从前怎未发现小公爷即是这般小人得志,珍惜眼前人,他倒说的轻巧,倘若鸾萧是个丑的他也能珍惜吗?”
话虽如此,但荣显也明白,此事已无可回转之地,只不过满足多看一眼是一眼的心愿,但张桂芬却是站了出来,“小公爷,谢大娘子,西苑那边好像扩建了一座马球场,我小时候,便最爱打这个马球……可否有这个荣幸,陪谢大娘子打一场?”
谢鸾萧懒得理她,张桂芬却拉住了她,状似亲昵的在她耳边小声骂道:“谢鸾萧,你一个表子,有胆抢我的丈夫,没胆和我见真本事!”
谢鸾萧只觉莫名其妙,张桂芬和荣显圆房在前,无论她和齐衡的婚事坐不坐实,张桂芬也嫁不了齐衡了,自己当初也是问心无愧,真心想嫁给荣显做妻,怎么在张桂芬的眼中,全是自己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