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子如此盛情相邀,那我再推辞恐失了礼数,惶愧奉陪之,愿张大娘子手下留情,莫让我输的太惨!”鸾萧虽说着自谦的话语,可言谈举止,却无半点退缩之意。
只托下人为她绑上攀膊,齐衡见状,便上前道:“既如此,我与你一队,荣大人和张大娘子也一队。”
在京中,夫妻上阵一块打马球也是常见之事,但张桂芬只是笑了一下:“谁不知道,小公爷当初与明兰一起打马球一块对阵余三姑娘,那份飒爽英姿,不知让多少闺秀倾倒,你又来帮谢大娘子,我定是要输的!”
张桂芬此言无非是挑拨离间,即讽刺谢鸾萧大不了叫外援,又嘲讽齐衡对谢鸾萧的好不过是明兰那里剩下的,谢鸾萧却不受此影响,她又不是傻子,齐衡对她的好也并非感知不来,做甚么被挑唆着拈酸吃醋?
“张大娘子只想和我打,你们两个大男人参与进来算是怎么回事?”谢鸾萧帮丈夫整理一番衣衫,“再说若论蹴鞠马球,你原也是京中男子第一人,若是有你帮忙,倒显得我胜之不武?”
齐衡也有些着急,他倒不是认为谢鸾萧,只是那张桂芬旁得都不擅长,唯有打马球这一道甚为出挑,那是武官家的女儿,身姿自然矫健灵活的很,她不比诗词不比书画,偏只拿自己最擅长的比,鸾萧再厉害,也不能处处去比旁人的长处,更何况马球不比诗词书画音律那些,比不过充其量便是丢脸,一个不好摔下了马,身子瘫痪也是有的!
但谢鸾萧却是完全不惧,荣显也是处处阻碍,只是那张桂芬死死盯着谢鸾萧:“即到此处,不战何为?”
东昌侯府的姑娘最爱看这种拈酸吃醋,也选了两头上好的马驹,供她们乘骑,金色的阳光撒在了二女的身上,谢鸾萧自是绝艳之中又多了几分神性之美让人炫目困惑,张桂芬虽算不得美艳,但也因着乘骑在马上,多了几分飒爽英姿。
张桂芬的马球倒是极其厉害的,可谢鸾萧却更为灵活,兼之张桂芬有心炫技,对着齐衡暗送秋波,倒让荣显只觉得头上绿的慌。
顾廷灿和荣飞燕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瞧着谢鸾萧一次又一次的进球,叫起了好,尤其是荣飞燕,看着齐衡用一种最为灼热的目光顶着那仙女似的身影,又瞧着一脸失意的哥哥,心中暗道:“我从前和盛明兰,和嘉成县主争,哥哥也一心惦记鸾萧,原以为鸾萧以后成为我的嫂子,却不想上天冥冥之中,倒却另有一番安排,那谢鸾萧和小公爷站在一起,方才是神仙眷侣,换了旁人便是不成的。”
一思及此,不由又是可怜哥哥,又是心疼自己,想自己当初嫁给了顾廷炜之后,倒也还算得上有话说,却也没有太多心动的感觉,顾廷炜单论相貌与齐衡相差无几,可偏偏才学气质却是差了不止一筹,可倘若当初自己硬靠着姐姐嫁给了齐衡又是怎样,大抵也会对自己好的,但绝不会有这样的自豪,就如当初若是未曾抬错花轿,谢鸾萧当了自己的嫂嫂,应当也是个贤妻良母,却绝不会有这样的自在,她悠悠的叹了口气。
却瞧那张桂芬数次被谢鸾萧抢了球,已然是奇迹败坏,便拿起球杆,朝鸾萧腰上打去,鸾萧只是一个侧身,那张桂芬便因用力过猛摔在了地上。
“血……”
“张大娘子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