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灿一向孤傲清高惯了,便是在美貌在她之上的秦,谢二女面前,虽有敬佩,却未曾自卑过,那份局促,就好似穷苦人家的女儿宛然来到天宫公主面前,她从前怎会妄想长大之后,如姨母一般美丽呢?
“灿儿,快来见过你姨父姨母!”
廷灿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上前打量,只觉光艳照人,不可逼视,廷灿只觉晕晕乎乎,甚是小心,生怕亵渎眼前的美人:“廷灿见过姨母!”
秦衍云也笑了笑,“我从前便听瑶儿说过,廷灿倒是个十足十的美人,果真和瑶儿说的无差,对了,今日天色这般晚了,怎还来宫里。”
秦衍云一提此事,秦衍夕便忍不住哭出了声,“好姐姐,那庆昌公主欺我们姐妹过甚,我们灿儿和她儿子订下婚约,其实灿儿早就不想嫁她,可那贱种公主跑到我面前,闹得沸沸扬扬,骂了灿儿,还诋毁姐姐,辱骂我东昌侯府?”
她一哭,廷灿也跟着哭,似乎将所有伤心的往事,甚至还将承平伯府当初退婚顾廷炜,对他家冷嘲热讽,都在这个天女似的佳人面前展现,秦衍云还未发作,元青边已生了恼意,“岂有此理,一个蝼蚁,也敢诋毁我的妻女,那庆昌公主府上的人都不必留了……”
“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秦衍云轻斥道:“既是修士,怎可私杀凡人,我们本就有邪修之名,动辄为一点口角之争,闹得抄家灭族,不好不好……”
“大姐姐,难道你就任由旁人欺秽我……”
“谁说任由欺侮?”秦衍云宽慰着她,“你总是这样,只听一半,我从前是凡人时,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如今随元青修炼,难道还畏首畏尾?”
“庆昌公主生母未有名分,这公主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谁又能证明她是武皇帝的孩子,更何况举止不端,行为无措,辱骂国母,这公主啊,是不必当了,随她母亲姓陈,做个陈庶人吧。”
“承平伯的女儿我倒也听闻过,丧夫已久归家,他们两个一个看不上廷炜,一个瞧不上廷灿,想来都是品貌顶顶出众之人,咱们何不顺水推舟,全上一段姻缘?”秦衍云那灿若星海的美眸多了几分狡黠。
顾廷灿听得只连声交好,“姨母好主意,我倒要看看,这两个人,一个想要贤妻良母,一个又自认贤妻良母,凑在一起才好呢!”
廷灿便随秦衍云一同住着,褫夺庆昌公主的封号,程序并不繁琐,尤其是赵予澹得知庆昌公主骂到了自家岳母身上,秦这是他决不能容忍的事,只将庆昌公主贬做了庆昌乡主,勒令她只可姓陈,不可信赵,还顺带将庆昌乡主家大伯的爵位一撸到底,让人人都知道韩家因着那庆昌乡主没了爵位,杀人诛心莫不如此,庆昌乡主没了公主位份,公主府驸马府尽数回收,被迫搬进了规制小不知多少倍的夫家,又间接害得镇南侯丢了爵位,自家的好大儿,还被迫娶一个新丧夫的寡妇,已然是捶胸顿足。
更过分的是,赵予澹还将庆昌乡主原本的公主府和韩驸马,不对眼下是韩大人的驸马府赏给顾廷灿做了园子,以后做廷灿单独的修行之地,倒让顾廷灿心生欢喜,虽说宁远候府也不算小,日后更有云霄天宫的仙府去住,可眼下自己可有单独的府邸,还是从仇人那里虎口夺食,一个字,爽!